【长篇小说】【末日生存向】故国山川（8）

孤楼上的“老”女人“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女人拿着烟斗，精致妖冶的面容在浊雾中若隐若现出悲凉。
高楼内是浮夸的繁华，每个人在灯红酒绿下醉生梦死。在这种不知明日是否能幸存的灰暗时代里，将身心浸透在今时的欢愉里才能是痛苦的神经麻木。
女人站在高楼的顶层，映在她浅色瞳仁里的是满目的废墟和荒芜。而她脚下的人们还在他们的安乐所中尽情地跳舞纵情。
顶层的封闭性很好，手下们知道，头不喜欢有人深夜打扰，顶层也从未有人胆敢进入。上一个进去的人，已经做成了佳肴奖赏给了获取物资最多的勇者。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的过去，只知道她令人胆寒的手腕和雷厉风行的作风。她从一开始就有着数不清的财富和权力，她的关系网比你想象中的要强大，她可不是完全靠美色得到这一切，她在人心的把控方面天赋独到，那双阅过无数人的媚眼似是能看穿人的灵魂。只有最有资格的老军师培恩知道她的名字，迟见榆。
她有奖有罚，除了明面上的一支为她出生入死的军队，知情的人知道她还培养着一群“夜莺”，不过这群夜莺到了晚上，就会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夜枭。
不过这个知情人已经在早几年被处理掉了。很反常的是，迟见榆没有封锁这个消息，但也没有多大影响。
反正也没人在意，这个时候谁还有闲心思想这种事呢。
思考，只是奢侈；清醒，只是枷锁。
至于迟见榆在这些身处在底层忙着取乐的人眼中是什么样的？大部分的答案是救世主，但有人会说她只是个满足自己圣母愿望的虚伪biao子，甚至有人却巴不得她死，就是她让自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像具行尸走肉一样蜗居在这一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退出去解决掉。
“至少在这里我还让你开开心心地活着，你想走的话，随意。”这是迟见榆的原话。
但事实上，这些发牢骚的人还是选择呆在这里 。
铁门，隔离墙，警报器·······数十种你能想到的防御措施，将这里围得密不透风。不大的顶层被分成了数个空间。在这最深处，有一个禁地，相传是她用来囚禁重犯的地方。
实际，那个重刑犯，就是迟见榆。
在这极端的静谧里，各种往事就会像潮水一样从四周蔓延而来，包裹住那孤身的人。
迟见榆摩挲着泛黄的相片。“是的，在这种情况下，还有相片这样奢侈的东西。我还能有多余的时间去怀念 。”
“陈火，我像你说的那样，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
“你总是说我太逞强，让我不要太累。”女人似是露出了笑颜。
“你死了你死了，死得轻轻松松，反正你什么也看不到了。你陈火以为你将未来的美好留给我了。”
迟见榆突然沉寂了下来，又无征兆地开始放肆大笑。
“呵，哈哈哈哈，如果你认为这是美好，那就活过来替我啊。看看这满目的荒芜，这就是你想要的世界，这就是你想拯救的人类。我早就说过，他们不配，你他妈就认为我配了？我也不配。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