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英雄(2)

“不是爷爷，应该是那个时候的，人类团结一心的故事。”母亲收敛了眼角的晶莹，微笑着说。
……
时间流逝，人类再次辉煌，任凭广场周围的建筑如何变动，政府门厅前的旗帜如何变化，唯一没变的是这座雕像，即使底座上的字也已经模糊，无数的细节也已经消失殆尽，历史也忘记英雄是谁，也几乎忘记有英雄曾拯救了人类。
终于，政府决定推倒门厅前的雕像，改建成一座精美的复古式喷泉来美化广场。
施工当天，正当工作人员即将摧毁这座雕像之时，一名衣衫褴褛的老人，拄着拐杖，独自一人来阻止这一切，他没有后代，只有一家破旧的小商店，靠一些喜欢听故事的小孩子维持生计。
“你们不能毁了它。”老人声嘶力竭，拐杖重重地敲打在地面上，发出“当当”的敲击声。
“老头，这是政府的决定，是没法改变的。只是一座破雕像而巳。”施工队队长说道，转头要再次开始工作。
“破雕像！”老人怒目圆睁，敲击地面的声音愈发沉重。“它代表英雄！拯救人类的英雄！是，是，是人类应该铭记的历史。”
“这雕像怎么看不就是一块奇形怪状，普通的石头啊。”
“普通？当然。”老人凝望着雕像，“但这个石头所象征的一切，才换来了人类的今天……”老人深邃的眼瞳中，似乎闪过了当时那段英雄在末日中，为人类的存续与未来奋斗的历史。
后来，新修的喷泉大受好评。
……
断墙残垣，黑云密布天空，不可名状的生物在废墟间穿行、鸣叫。讽刺、非常讽刺，当人类面临末日，只是团结一致，“英雄”涌现，即从毁灭的命运中逃脱。明明是铺天盖地，强悍异常的怪物都没将人类灭绝，可是一点战争的火苗燃起，隔阂在人类间产生，人类彻底忘记了那段历史，最后即使“英雄”也涌现了，可是人类文明的大树依旧被燃尽，最后的幸存者也死于辐射与饥饿之下。
“啊---啊---”因核辐射变异，不可名状的生物发出的凄厉叫声，似对人类的悼歌，又似对人类的嘲笑之音。
……
 “曾有英雄，拯救人类于灾难之中……”在人类建立新家园之初，向宇宙深处发射的卫星依旧在传颂英雄的伟大，无论何时，英雄都会拯救人类。不知这是赞歌，还是讽歌。但无论怎样，即使卫星消失，这段记录“英雄”的电波也会在宇宙之中，永远地讲述着人类的历史。
“曾有英雄，拯救人类于毁灭之中……”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