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的故事》(2)

“我早就看那个江小鱼不是什么好鸟，平常装的一副懵懂单纯的样子，赵总这种年纪的人最好这口。实际上应该就是个绿茶婊才对！”
“……”议论声越来越多。
我内心的惊讶程度愈来愈甚，连忙给小鱼打了电话。
“和你谈恋爱的是赵总？”我质问道。
“啊，苏瑾你知道了啊。”她的声音有些许慌张。
“我估计全机构的人都知道了！你知不知道赵全已经结婚了！他有老婆孩子的？”我气突然不打一处来，声音大了起来。
“苏瑾你别那么大声啊，我之前就怕告诉你你会骂我，但赵全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他说要离婚跟我在一起的……”
还没听她说完，我便打断她，“别人怎么说什么你都信啊，赵全他大你这么多岁，你们……”突然间我停了下来。像一部卡壳的机器。
我发觉自己一直以来都错了，我总是在小鱼身上强行施加着自己的正义感却从来没考虑过她个人的感受，她也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和认知。我并不了解她和赵全之前的事，只凭借自己的固有观念来判断他们的关系，这是一种偏见，更是一种傲慢。
“对不起，小鱼。”我诚恳地道歉，“我太自以为是了。我甚至不了解你和他之间的……”
“没事的苏瑾。”她打断了我，“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我一直都知道的。谢谢你。”她的声音显得格外坚定。
一股无以名状的难受情绪涌上心头，或许江小鱼已经不再是我的江小鱼了。
我很快赶到了派出所，电话里的那个警察接待了我。
“………经法医检验她生前已有3月身孕，我们暂时无法联系上赵全。希望你能提供一些有关信息。”
我听完了叙述，显得异常安静。想哭却哭不出来。江小鱼最终还是被赵全骗了，他其实根本没有要离婚的意思。直到得知江小鱼怀孕，他又不想多生事端让她打胎的时候，小鱼曾给我打过电话。
“苏瑾，他根本不想和我结婚，还逼我打胎，我该怎么办？”她哭得梨花带雨，话都说不清。
我当然心疼她，可又很想骂她，像是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回了一句。心里异常复杂。可扪心自问，我又能给出什么建议呢？
江小鱼死了，死在了大年三十的夜晚。她没有回家过年，孤身一人在陌生的城市，终结了自己年轻的性命。我不知道赵全现在身处何处，知晓与否。我只知道在今后每年的大年三十，我都会想起这么一个人，一个跳楼轻生的女孩，怀着愧疚和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