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章 血色人偶（结局②）(2)

仅仅是片刻的事，黑色的光芒突然消散，四周恢复了悄无声息的状态。
不是是否收到了距离的影响，尚且还留有点意识的零用手臂撑在地上，勉强地抬起上半身，动作有些吃力地环视着周围。除了身为袭击者还站着的瞳以外，在场的其他人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在零的身旁不远处，桃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寒啸天则靠坐在墙壁下垂着头没有任何动静，仔细看去胸口上还有些许的起伏。零想要爬过去察看他们的情况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挪动，而体内出奇地剧痛着，连呼吸也变得越发的困难。
零猛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去，只见趴在地上的锐，伸出沾染着鲜血的手，正抓着瞳的脚腕。
“爸……爸……”身体已经毫无知觉的锐，喃喃自语着发出微弱的呼唤声，所有的动作仅仅靠的是最后一丝本能的力气，只有眼泪在无知觉地流淌着。
“求……你……”就算拼尽全力，没有说完的话语最终堵在了口中。
因为距离瞳最近而受到了致命的重创，锐的伤势已经是回天乏术。抓住瞳的脚踝的手慢慢松开了，不再有喃喃自语的声音，不再有眨眼的动作，原本拥有着神采的双眸开始涣散，象征生命的时间已经永远停在了这一刻。
图腾和双眸的光芒逐渐消退了下去，瞳一语不发地站在原地，用着冷冷的目光扫视着眼前的景象。微微的风吹来，撩起了瞳那额前有些挡眼的碎发，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遍布全身的暗红色图腾都在消失，与此同时在额头上与双眸旁汇聚在一起，出现了崭新的红色纹路。是个未知的图案，更像个刻印或者符号。
“醒来了呢。”微微眯起血色的有着狭长瞳孔的双眼，这是瞳在丧失了意识之后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说出的话，他微笑着望向越发诡异的红色月亮，淡然到就像没有注意到锐的逝去，重伤和死亡的其他人都与自己毫无关系，旁观者的感觉一样。
瞳感受到锐的手的时候，血液进入到了身体，唤回了因为暴躁的力量而失去的理智，也使得少数人保住了性命。虽然力量变异的暴动停息了下来，但是迟了那么几秒钟，哪怕是最重要的人的血，受到负面情绪影响造成的极尽的扭曲已经无法恢复。灵魂不再是沉睡，而是彻底地堕落。
站在这里的人在此刻已经彻底偏离了他最初该走的路，这一切已经成为注定无法挽回的事实，所有抱着的幻想从此破灭。
以至于亲手毁灭了拯救自己的希望，他依旧浑然未觉，只当是将一场噩梦由自己亲手结束。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零不敢相信地震惊地死死盯着这发生的一切。好似一眨眼的功夫，世界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想喊出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也没有力气发出声音，因为吃惊、恐惧和悲伤而睁大的眼眸中充斥着绝望看着那个如恶魔般站着的人物，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灾难。
下一刻还会发生什么他并不知道，锐已经毫无生命体征的样子，自己、桃和寒啸天身体的伤势又能撑到几时，是否还有活着的人，又是否能度过这一劫，瞳又会做什么……根本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