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扫除（何九华）

将近年关，虽然是回父母家过年，但你跟九华的小家大扫除必不可少。
很高兴的是，你俩都有洁癖。一个医院的医生，一个桌子里的捧哏；一个迫不得已，一个喜欢整洁。
这两天轮你休假，九华也好不容易大封箱，你俩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打扫一番。
桌椅柜台，灯具摆饰，样样都得擦拭干净，直到尘埃不染才最好，也没忘记把被褥枕头套拿去洗衣机洗。
碰巧又碰上今年这个冠状病毒发生，你拿了消毒水，在家里拖了两三遍地，家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仿佛身处医院。接下来又拿出消毒灯，定上时间，接下来你俩人就有了三个小时休息了。
“亲爱的，咱们干什么去？”
九华搓搓手捧着你的脸，被你拉下去，“肢体接触少些好，千万记得不能揉眼睛，还有洗手液家里没了，咱们去趟超市。”
九华的情调被你两句话就给浇灭了，悻悻应着好。
开上车就奔超市了。
你对着清单把东西一项一项地找出来扔进购物车，“大华，这些还够吗？”
“够的，给爸妈买的东西都备好了，不差这些了。”
“那好，我们结账去。”
你看见九华兴致不高，回头想想才发现刚才过于直接的话可能让他不太高兴，于是拉着他说要去喝咖啡。
“不是说少些肢体解除避免病毒传播？”
“我错了嘛，职业习惯你还不知道？你在家没少怼我？”
“去你的吧……”
话没说完你挑眉看他，“嗯哼？”
“好媳妇儿，我错了，走走走，我陪你喝咖啡去。”
聊了会天，看时间差不多就打算回了家，开窗通风，屋子里味道还是很大。你倒是习惯，九华闻久了就有点晕。
你借口说手机落在车里让他下去透透气。自己坐在屋子里看电视。
新闻里都在说冠状病毒的事情。
你身为医职人员，也知道其中是什么情况，也有听闻哪家医院派遣了医生奔赴前线的消息。
你不怕，那是假的。
大华上来说没看见，让你仔细再找找。
你一脸严肃地问他，“大华，要是哪一天我被派去支援前线，你会怎么想？”
“我……我不知道。”
“你别吓着了，我只是假设，不是真的。”
“我支持你。”
“什么？”你不敢相信，再确认一遍。
“我支持你，只要你愿意，我都支持你，一直站在你身后。”
“你不怕……”
“你既无惧，我又有何可畏。我相信你。”
你听这话过于官方，心里还是有点气，但也没再说什么。
夜半，梦中你突然惊醒，想起床喝口水，但发现身边的何九华不在。
你起身寻他，却发现他站在客厅对着窗外，不知道看什么。
“大华？”
听见声音，见他胡乱用手在脸上抹，转身过来看你。虽然灯光昏暗，你还是可以看见他眼角湿漉漉的。
他刚才应该哭过。
你不动声色，走过去倒了杯水给他，“太晚了，早点睡。”
“媳妇儿，早上我扯谎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