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烛映秋影I》连载 |C11-15(5)

在电梯门关闭之前，我看到了抢救室门的打开。
我在大厅里等着。月光透过玻璃幕墙映入大厅，地面可以看见树木摇曳的影子，倒是突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仔细一看，是妈。
“怎么不走呢？听话！歆秋！”说着，妈妈把我拉出了医院，把房门钥匙塞在我手上。
“末班车过了……回不去了。”我，指了指站牌上写着的“22:35”，看了看表上的“22:36”嘟囔了一句。
正在此时，末班车还是到了。“师傅，这个小朋友要在歆湾公园下车，别让他早下去。”在把我推上车的那一刻，妈妈补了一句。
伴随着交通卡刷卡发出的滴声和车门关闭，我坐上了车，瘫座椅上。我明白在刚才发生了什么。
回到家，打开门，进房间，关门，锁上，开灯，找到浴室，打开水龙头。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冰冷的水把我浇醒了。和在高铁上一样，不过这次浇醒我的不是人，而是同样冰冷的水龙头。我任由水拍打在我的脸上，我的身上，衣服瞬间浸湿，贴在我的身上。彻底清醒了，离开浴室，关掉水龙头，躺在自己床上，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死，中午才被妈妈叫起，第一句话就是:“爷爷最后一句说了什么？”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林家埭。”
妈妈打开手机，发了一条消息，接着把我拖出去吃了顿饭，买了点吃的来到爷爷家。
我没有见到其他亲戚。
夜晚，下课，再次步入地铁站。虽然烛影也走这条路，但是今天并没有心情去等她。屏蔽门打开后，我走进车厢，入座。顺便打开手机叫一份外卖，回家。万幸，到的比外卖的早。我懒得上楼，等拿到外卖才开门，爬楼梯，拿钥匙……我觉得我麻木了，不知道为了什么而生活。到家，把桌子搬到阳台上，饭菜放好，再拿一罐饮料。这是要“借酒消愁”吗？
我打开电脑，家里的老照片都是统一储存的。连上放照片的U盘，2008年……那年我7岁，爷爷奶奶到我们这里庆祝我的生日。彼时的爷爷还算健康，连头发都没有花白。2009，2010……一年年翻下来，我长大了，而爷爷……
夜晚，看到自己的家长在翻阅着族谱。
“这是什么？”我有些好奇，问了一句。
“这是我们林家的族谱。我们祖上为躲避战乱，自道光十年从胡建搬到武林之后就一直用着这本。整个大家族在武林兴盛了二百多年，到后来就又重新萧条下来了。因为我是同辈里的长子，所以族谱现在就传到了我手里。”
家长倒也没有阻拦，我就随便看了看，家长倒是又介绍起了这个家族。
“你爷爷这辈的时候咱家就开始衰弱了，那时候还有一个大宅院，也就是爷爷去世前叨念的“林家埭”，算是家族搬到武林之后住的地方。但后来因为一个败家的子孙，数年之前那一代的古建筑已经全数消失了，咱们林家的根也只能追溯到武林的那时候了。爷爷大概就是想回到来时的地方吧。”
“以后有时间再给你介绍一下咱们家以前的辉煌历史吧，可惜，全都毁了呀。所以，只有你，才算咱们家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