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2)

“您这命令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不在乎我这边会死多少人，杀光！统统杀光！”首领的语速开始变得急促，双眼死死地盯着天花板，要将什么东西给撕裂一般，“杀光他们！杀光！统统杀光……”
银色的手术刀架在了首领的脖子上，“遵命，首领”，下一秒，血溅在了墙上和森鸥外的脸上。
他转过头，对站在身后的少年笑着说，“首领刚才已因病猝死，留下了要传位于我的遗言——你就是公证人，没问题吧？”
明明是背对着窗户，但森鸥外却觉得少年的眸子里带着和窗外红月亮一样的颜色，眼神冰冷，看不出什么感情。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了一年，医务室里，少年搅拌着烧杯里的白色液体，玻璃杯与杯壁碰撞发出声响。
本来以为加入黑手党能离死亡更近一点，结果还是没死成……唉……脱离了那些普通人的生活，加入黑暗，结果什么也没变。少年盯着那流动的液体想到。
白色是普通人，黑色是黑手党之类的人，这个世界就像只有黑白两种颜色。这大概就是太宰一直以来所看到的世界的颜色。
“这可真是头疼啊……交期已经过了两周了，走私枪还没到货。再这样下去，部下们就要沦落到用菜刀和敌人对砍了……太宰君，你怎么看啊？”
黑手党现任首领——森鸥外转过身，看着在不停搅拌的少年，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在听自己讲话。
“我说啊，森先生，没钱，没情报来源，又缺乏部下的信用，这些事你心里就跟明镜一样。”
在黑手党医务室的医药用品室里，一大一小一人一句的进行着对话。
过了没多久后，披着黑色大衣，穿着黑色西装，身上缠着绷带，脸上也有绷带的十五岁少年拿着一张银色花纹，蓝色墨水的委托书走了。
在擂钵街，一个少年拿着本书，到处蹦蹦跳跳，还时不时地说些关于自杀的话，附近有个老人跟着。
住在擂钵街的人即使不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但也认得那个老人是谁，都躲得远远的。
最终在一个楼梯交叉口处停下了，少年掏出手机，对那头说着什么。
“……他从地狱复活了。好，等我回来再详细报告……”
“砰——”少年被一道泛着红光的身影给直接撞到了墙上。
“太宰先生！”
“哈哈哈！这可真不错！居然来了个小鬼！这不是人手不够到哭吗，港口黑手党！”
一脚踩在太宰的腹部上，透过烟雾，太宰隐约看到一个身影，个子不高，等烟雾散了不少后，看清了，一个矮个子，身着暗绿色骑手服的少年，看起来与太宰年龄相差无几。
“我可是非常怕疼的呢。”
太宰仰面倒在地上，身下是一堆瓦砾，从身体传来的疼痛，一直提醒着他活着这个事实。
“给你两个选项，现在就死，还是吐出情报再死，你喜欢哪个？”在少年双手插在口袋里说话的期间，太宰的右眼上缠的绷带，渐渐被血染红。
“那我选现在就死，如果你能让我死个痛快，真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