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二人的小憩

“你在……干什么呀……叶子？”姐姐的声音微弱得几乎无法分辨。“没关系……的……有姐姐……在这里……什么也……”
若叶随着姐姐的动作，轻轻把手里的刀放下，转过脸擦了一把汗，略微收敛一下痛苦和急躁的表情，才转过来面对着姐姐，竖起食指贴到姐姐的嘴唇上。“嗯嗯，姐姐大人就不要说话了，你伤得很重。我会保护好自己和姐姐大人的，姐姐大人就放心休息吧。”
若木的指尖轻轻滑过若叶的眼眶和面颊，冰冷湿润的触感是若叶无法隐藏的。“姐姐相信你……没问题的。不过……自己办不到的事……也不要忘了我呀……来……让姐姐看看……你的腿怎么了……”
“……”若叶脸上的惊讶很快变成了为难。“没……姐姐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帮姐姐处理伤口……”若叶抱起左腿，一点一点向床榻外挪动。
若木牵住了若叶的衣角。“够了，叶子……这种时候……就别逞强了……你的左腿……这么下去可不行……快来……姐姐帮你……再往后的事……都要靠叶子呢……”
“姐姐！姐姐！”
“快来……”
若叶抱着姐姐坐起来，靠着墙，把小刀放到姐姐手中，然后努力地转过身来，把左腿对着姐姐。
若木仔细地检查了一番，那石子样的东西嵌在肉里很深的地方，不过所幸只是略微伤及骨头。“嗯……这会非常疼……叶子要稍微控制一点……”若木右手拿刀，左手轻轻摁住若叶的左脚。“闭眼……把头转过去……不用看……”若叶乖乖地闭上眼睛，把头扭到一边，咬紧牙关，感受着冰冷的刀身一点点深入自己的身体。此时的疼痛若叶还勉强能够忍受，但是当若木开始用力将“石子”挖出来时，突然加剧的疼痛让若叶“啊——”地叫了出来，她的腿也突然弹起来。若木因为右眼的伤而稍微把脸凑近了一些，角早已因为体力不支而消失了，若叶的膝盖这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若木的额头上，强打着精神的若木再一次失去了意识，靠在墙上。若木手中的小刀掉在床上，而“石子”则被一同带了出来，滚落到地上，发出了金属的声音。这不太寻常的声音多少引起了若叶的注意，不过对若叶来说，趁这段时间赶快帮姐姐取出“石子”才是最重要的任务。
若叶把身体转回到姐姐身边，抱着姐姐平躺下来，然后按照原来的经验开始操作。姐姐的伤口很深，里面各种身体组织被搅乱在一起，血肉模糊的样子令若叶几乎吐出来。若叶用左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和情绪，一点点将刀身探入姐姐的伤口中去。“唔嗯……”闭着眼的若木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全身上下都紧绷起来。“啊……啊——”若木的叫声越来越尖锐，血从她的嘴角流出，一点点滴在床上。若叶则只能努力地把目光集中在姐姐的伤口上，不敢多想、多看。但最痛苦的还是取出“石子”的过程。若叶刚一用力，姐姐的惨叫声便已经令她头晕目眩，姐姐的身体也剧烈地颤抖起来。若叶一点点取出“石子”，姐姐的声音持续了几秒钟后便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自己右肩上的痛感。若叶稍微侧头，只见姐姐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贴到了自己的后背上，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锁骨，血一点点渗出来，姐姐因为剧痛而流出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