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吧】王九龙×林析(4)

梦还没做完，王九龙就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了，他睁开眼睛，看见林析从门外跑过去，他马上掀开被子跑出去，好像是隔壁病房的病人出事了，林析过去是去抢救的。
没有两分钟，病人就被推出来，林析跪在病人身上，双手捂住他的口，但是依然止不住他大口大口往外吐血。
就算是个男人，王九龙也不免被吓到了，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她的双手，然后喷到了病人胸前的衣襟，连她白大褂的衣角都染上了鲜血。
林析进手术室已经快五个小时了，这中午都已经快过了，她还是没出来。王九龙在外面也没闲着，等在手术室门口。期间有个医生也是跟林析同一个科室的，这些天也瞧出来王九龙应该是喜欢林析的，就多嘴的跟他聊天，说林析不好追，以前有个男朋友，不过后来分了就再也没谈过恋爱，别人都说她冷静理智，不苟言笑，这样的女孩没人会喜欢，但其实背地里他会因为没治好病人偷偷哭过好多回，他会知道也只是恰好碰到过一次。
王九龙皱着眉头，心里很诧异，他从来没见她哭过，他以为她不爱笑，也以为她不会哭呢，原来她都是偷偷躲起来哭的。他以为她很坚强，可他一直都忘了，她是个医生没错，但抛开这个身份，她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啊，哪能没有脆弱的一面呢。
俩人正说着，手术室的门开了，林析从里面出来，不知道跟病人家属说了什么，病人家属突然大哭起来，她只能安慰一两句，病人家属表示理解，她才神情淡漠的离开，走了两步，眼前一黑就倒下去了。
再次醒来，是在休息室的床上，王九龙坐在旁边，看她醒了给她端了杯水。
“我没吃饭，低血糖晕了是吧？吓到你了？”林析知道自己的的身体状况，没有大惊小怪。
“嗯，你吓死我了，走着走着就晕倒了，我魂都差点吓飞了。”王九龙捂着胸口，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心悸。
林析脸上没什表情，也没打算安慰他。
“那个病人……”
“死了。”林析淡淡的两个字，听起来格外沉重，“她年纪大，胃癌晚期，住院也只不过是维持治疗，今天早上突然呕血，我尽力了，无力回天，这是命吧。可是那个婆婆，人真的很好，家属也好，平时看我辛苦都会给我带吃的，婆婆也会让我多注意休息，可我还是没能救活她。”
这应该是王九龙认识她这么久听过她说的最有感情的话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看到她脸上出现了难过的表情，这表情在分手的时候他都没见过，所以说她怎么可能是个冷漠的人。
“你做得很好了，你也说了她年纪大了，这是命。”王九龙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她。
“我做医生五年，救过的病人很多，没救回来的也很多，但我还是很清楚的记得第一个没救活的病人，那是在我手上的第一条逝去的生命，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跟死神较量的感觉，我输了，一败涂地，面对活生生的人总归是跟书本上的理论知识是不一样的，我曾经以为学会了书本上的知识我可以救活所有人，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啊，永远都会有意外的。”林析说着说着就哭了，她突然感觉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