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猫（二十九）(2)

“你说吧，你是来干什么的。”我还没有回过神儿来，这个人就已经坐在了办公椅上了。
“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拽了拽我的衣领，松了松脖梗处的骨骼，“我是来找工作的。”
“哦？”他这个“哦”我听出了很多成分，一方面是回应我，一方面是嘲笑我，另一方面是拒绝我，“就你？不行。”
“怎么了？你还有偏见？”
“偏见人人都有，工作不是人人都有。”他依然面带微笑。
“你这个人……我不给你玩嘴皮子，这个我不在行。”我深呼了一口气，“我以前是学档案管理的，我想找个工作做。”
“没有工作经历？”
“当然有，经常给开张的公司整理文件和书籍。”我实话实说。
他笑得更厉害了。
“就这？你没有资格来这里上班，再说了，人手足够了，没有必要浪费资源吧。”
“我知道。”
“你知道还来问。”他闭上眼，冲着我挥了挥手，“回去吧，去别的地方找找看，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那个男人把泡好的咖啡端了过来，放在了他的左手边。男人看了看我，也一笑，走开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你今天一定要留下我。”我说这句话说的很平静，就好像说完这句话，我要飘到天上去了一样。
“哟，还真没有几个人这样说话的，我倒是看看你有什么办法让我把你留下来。”他端起咖啡，轻轻地吹了吹，就像喝茶一样，抿了一口。
我从上衣口袋里把那个类似于“推荐信”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扔到了这个老头儿的面前。
他还是很平静，把咖啡稳稳地放下，然后拿起信封。他眯起眼来，看了看信封上的字，然后一伸手，那个男人就把一副眼镜放到了他手里。他戴上眼镜，仔细看了看信封上的字，然后头一动没动，抬起眼来看了看我。他很轻松地把信封打开了，然而信封却好像没有动过——如果放回商店，忽略上面的字，应该没有人能看出这是已经用完的信封——我开信封从来不会这样，搭手一撕就解决了。
我没有打开，直到他打开我才知道，里面竟然有两张信纸。从后面看，上面应该写满了字。推荐我来图书馆工作，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吧，写这么多东西什么意思，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真是搞笑。
我正对这封信感到奇怪的时候，老头儿的表情更是让我奇怪，他看着看着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皱了起来，他换下一张信纸的时候很快，一下子就从下面抽了上来。他看着看着，就把抓着信的手放在了桌上。
我探过头去问他：“怎么了？写的什么？”
他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把手里的信折了起来。
“赵经理推荐你来的。”
“对啊。”
“那你明天就来上班吧！”他并没有表现出无奈，而是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语气，我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语气，反正就是觉得和刚才不是一个人。
“喂喂喂！信了写了什么呀？老头儿！”我很奇怪，是写了什么东西，让他对我的态度变得这么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