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下）(2)

手机号变成了空号。
明天二十四点，就是计划点了。
你不死心，试图去寻找班长的家。按照着地址，你只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你意识到事情变得不对劲了。
你接到了熟人的电话，这次成功找回了所有41个学生。
41个……还有其他两个人呢？
“还有两个人？这个班只有41个人，另外两个人被劝退了。”熟人惊讶地看着你。
你不记得什么时候到的启明海了。
你开着车，恍惚间，就开到了这里。
距离计划还有2个小时。
你奔跑于这丛林中。那一刻，你觉得这丛林真的好长，好长，似乎毫无尽头。遮住了天空，只能听见脚下踩落叶的沙沙声。
似乎树林深处的树木越来越高了。
一个小时。
五分钟。
风也静悄悄的，湖面平静。
三分钟。
你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但是，听起来，只有一个人的。
你回头，“班长……？”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她长高了。树木，峭壁，似乎都高了一截。
不，是你变矮了。
“何明，你来的这么早？”
“妍……”听到了她的称呼，你突然想起，班长的名字是什么了。
是赵妍。是那个声音清脆的女孩子。
她牵起了你的手，拉着你走上了峭壁。到尽头了，前面就是那片湖了。你知道接下来应该发生了什么了。
你想起来了，但这次不对题，没有其他人了，这七天，你尝试救下其他人，唯独没有救下她。
两分钟。
“我后悔了，妍。”你还是不死心道。
110秒。
她转过身来对你笑了笑。
“跟我回去吧，妍。”
95秒。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论你怎么绞尽脑汁，怎么提出假设，你救下了其他人，却救不下我。是因为觉得问题出在你身上吗？”她笑着，却已经不是她，“你一直在后悔吧，后悔提出那个计划，又后悔提出那个暗号，后悔拉我进来，最后后悔自己苟且偷生。”
“你为什么记错了地点呢？我记得你一直很喜欢启明海，是因为我说的话吗？但，我们不应该一直在学校废弃楼吗？那天还是你放的火，都忘记啦？”
“你以为自己创伤性失忆了，又恰巧在监控死角，你什么也没被追究——也许吧。”
“我的确不是赵妍，我是谁你最清楚，你是不是一直在想，如果赵妍还活着，是否会对你如此咄咄逼人？她会不会谴责你的罪过？”
“可她毫无怨言地陪你一起赴死了——但你还活着。”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
1秒。
她向后倒去，你拉住了她的手，她却化为了泡沫。随风飘浮到天上。
你只能听见，有个轻轻的声音，告诉你，
“你该醒了。”
你睁开了眼。
你躺在医院里，手上挂着点滴。
耳边似乎传来了“护士，他醒了！”的激动声音。
你身旁的旧照片，早已泛黄，看不出人脸。
但你能看见，那个在你身旁的姑娘，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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