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之爱 love of silence (赫默X博士)(糖)(想吃早餐就自己来拿啊请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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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
它像个有些被过度消费的词汇,在哪里都能看见它的身影,以至于这个本应在优秀品质上名列前茅的形容词销声匿迹,成为找不到突出优点时一种徒劳的安慰剂。
这是时代的遗憾,文明的遗憾,人性的遗憾。
温柔从来不是一声口号。温柔似水,什么样的容器下它就会成为什么样子,滋补人类干枯的心灵。
在赫默这里,温柔是沉默无声。
早在塞雷娅加入罗德岛前,赫默就领着年幼的伊芙利特拜访过罗德岛。
杰出的生物化学与医药学学家,曾隶属于莱茵生命的顶尖团队,扮演着伊芙利特母亲的身份。这是博士在最初见到赫默记忆下最深刻的三个特点。
在办理手续之后进行常规的体检与安排入职,罗德岛又新添两个顶级助力,除此之外一切相安无事。
直到在那偶然的机会下,博士仍清晰地记得他是去医疗室受华法琳之托搬血液样本,微微开启的门缝后正是赫默与伊芙利特的身影。
轻敲医疗室的门,兀自推开。博士和赫默打上一个照面,便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在华法琳专用的柜子里翻找出她那沓崭新的报告,博士正准备推门而去,眼睛就这样不期而遇地撞上赫默的脸庞。
博士发誓在看到那双暗淡的棕色眼睛时,那闪耀而出的柔情与悲伤如同沙漠中的涓涓细流,如同那阴沉天空最后两颗明星高垂,如同圣母玛利亚降临人间撒播恩惠,宠幸着深爱的人类。赫默没有说一句话,可当她翡翠般美丽的眼睛碰撞上报告单的白纸黑字,就像是圣女贞德在火焰中炙烤时未留下的那一滴眼泪,就像是悬壶济世的良医因为愚蠢和无知,冷漠和愤怒受到残忍地处刑时心中痛苦的悲鸣,就像是面对着层层恶意与直面而来的限制仍然奋勇抗争,看见恶魔仍然在残害降落凡间的天使时无言的嘶吼。
在那个瞬间,博士的心为之停拍,就连时间也为她而寂静,就连空气也为她而鼓动。
他想要为她做些什么,不是出于对一位母亲的怜悯,而是出于对命运抗争的人的尊敬。于是他扔下华法琳的资料,空中扬起的纸张飘舞着,雪花落下;他轻轻接过赫默手中的体检单,所有的数据和病历都在无情嘲笑她与他的无力。
所以他愤怒了。一种油然而生的愠怒让他的黑瞳收缩,不是和纸张上的数据对峙,而是和那背后的一切对峙。这个由人类的欲望产生的兵器是有感情的,如果为了科学的真理有必要舍弃人类的底线,那么这样的真理也不应由人类发现。它应当永远地埋藏在世间万物之中,在人们找寻不到的地方掌握着生命的法则,不可被触碰,不可被发觉。
如果这就是触犯禁忌的结果,也不应该由这样无辜的生命,与这样温柔的灵魂来承担责罚。他抚平自己捏出的褶皱交还给赫默,同时交还的还有一个承诺。
“我会尽我的一切。”
空白的房间中延伸开来的彩色,耀眼的星光席卷天空。她的眼睛是生命的颜色,近乎枯萎的眼瞳里新绿冉冉而生,枯枝抽出新芽,黎明破出夜晚。赫默上次看到相似的眼神,还是橙色的;黑色中出现的那般倔强与逆反告诉赫默,他绝对不会像她那样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