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眺（庆余年同人）

算是同人吧
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飘洒下来，转眼间笼天盖地，鹅毛般的雪花很快盖住了京都各家宅邸的屋顶青瓦。一眼望去，雪白一片。
白花花的真像银子，范思辙下意识地想，心里却没有多少兴奋，不像当年，在睡梦中误听到“银子”两个字，会高兴地立马蹦起来，两眼放光。
那是多久以前的“当年”了啊，范思辙有些想不起来了，他想的是，要是那小子也在这儿看见这样一场雪，大概又能吟出几句畅销的千古绝句来。
回收远眺的目光，他发觉手下正等着自己回过神来。那是名待人接物一团和气的年轻人，和曾经的自己一点儿也不像，除了面对金银时眼里闪烁起来的炙热光芒。
“大掌柜，您看这样安排可以吗？”已经汇报完毕的年轻人毕恭毕敬地问。
“就这吧，你办事我一向放心的，”范思辙其实只听了个大概，大概也就够了，“你看，下雪了呢。”
年轻人没有看向窗外，他知道会下雪，是从钦天监那边提前知道，为了这次与东夷的首次的大规模通港，他殚精竭虑，做了万全准备，所以他以为自己猜到了范思辙想问什么。
他回答道：“大掌柜您放心吧，咱们的航船早已做好了应对风雪的准备，绝不会耽误了日子的。”
“绝不会耽误么，”范思辙看上去没有特别高兴，“你说要是耽误了，会怎样？”
年轻人一愣，没料到范大掌柜会有此一问。
“会破产吧？”范思辙笑了起来，神色里有少年时的几分无赖。要是破产了，他们总得回来救一救我这没用的儿子和老弟吧？
年轻人道：“属下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请大掌柜宽心。”
这话把范思辙一下子拉了回来，他无奈摆摆手，道：“逗你玩呢，这么紧张干嘛，去忙你的吧。”
年轻人退下，这个雅致的房间里又一次只剩下了他。
这名富甲天下的男人再次把目光透过窗子投向远方，雪花的势头已经小了不少，天空少见地裂开一道口子，照得一片白茫茫天地的京都格外光亮。
可他还是看不清，看不清少年时嬉笑顽劣的模样，看不清过去亲人的脸庞，看不清严父慈母，看不清打小就怕的姐，看不清一脸淡漠却总能摆平事端的便宜大哥。
他们都在很远的地方，他远眺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