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魔女和她的养子们『贺峻霖篇』(2)

我脑子混乱的很。
嘴唇突然濡湿冰凉。
他在吻我。
我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看到了贺峻霖放大的脸和他颤抖的睫毛。
“霖霖？”我也在颤抖着。
贺峻霖愣了一下，睁开眼睛看我。
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觉得贺峻霖的眼睛特别好看，我就是因为他的眼睛救了他。
他的眼睛干净澄澈，微微有几粒星辰。
是我这么多年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
贺峻霖的浅浅的呼吸打在我脸上，让我意识到现在并不是欣赏眼睛的时候。
我轻轻推开贺峻霖。
月光透过窗子照到贺峻霖身上，为他增添一份柔和的气质。贺峻霖低着头，刘海儿长过了眼睛，我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只能看出他紧紧抿着嘴。
“抱歉…”过了半晌，他道。
“没关系，只不过…这样的事下次不要了可以吗？”
“我是魔女，我不会老去，不会死亡，而你会。”
“贺峻霖，”我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我对视，“我需要的只是你的陪伴，不是爱情。”
我看见贺峻霖眼里的光芒一点点消散，最后紧紧抱住我，身子颤抖。
我觉得我肩膀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我也曾经有过爱情的，记不清是在几百或几千年前了，总而言之那段时间我过得特别快乐，然后快乐着快乐着，我的恋人，就辞别了人世。
虽然已经看淡了生死，我却也还是在他的墓前哭到失声，最后还是天使的魔法药剂让我的声音复原。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想谈恋爱了，痛苦比快乐大百倍，属实没必要。
我轻轻拍拍贺峻霖的背：“今天就和我一起睡吧。”
贺峻霖蹭蹭我的衣服，表示愿意。
我拉着贺峻霖躺下。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睡。
又过了几十年，贺峻霖一百岁了，他窗子外的玫瑰花依然娇艳欲滴。
那个午后是他最后一次陪我，他依然戴着金丝眼睛，坐在栽满玫瑰花的窗边读书，偶尔会朝我笑笑，皱纹都聚在了一起。
死神还是来收贺峻霖了，我恳求他再等等，却看见窗边的贺峻霖摇了摇头。
于是，死神带走了贺峻霖。
他毫无痛苦，满脸慈祥。
我为贺峻霖建了一个墓，墓前放了一枝玫瑰花。
再见了，贺峻霖。
我又开始了一个人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