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aters》(9)

它成就了他，如今却反过来吞噬着他的一切。
Magic自诩不习惯沉浸在情感中，不管那是爱或恨，不然他也根本走不到这一天。
可自己的追求又何尝不是一种情感？一边说着放下情感，一边却谈着追求，这本就是自相矛盾。
“不过是权衡吗？不过是恐惧未知吗？不过是爱…该死。我是个魔术师。从来都只是个魔术师。”Magic紧紧捏着拳头。
传来了敲门声，听声音是Enchant。
“里面的人睡着了。”Magic道。
“外面的人睡不着。”
“可是里面的人睡着了。”
“可是他没有锁门。”
“那你进来，替我锁上。因为我睡着了。”Magic补充说：“自己管的闲事自己承担后果。”
门打开了，又锁上了。
Magic起身：“现在我睡不着了。可我突然有一个主意。坐下听我说。”
“什么？”没有视觉的辅助，听觉和第六感变得极度敏感。两个人坐在床的两头，很近又很远。Enchant从未感触过这样的Magic。
“做我的助手，陪我完成一场纯魔术表演。完成我一直都很想完成却没有机会的高难度演出。”
“这种事情你没有把握。不过我大概猜得到你一定要做的理由。”
“答应我。”Magic用魔法又加了一道锁：“你的法力低于我。我现在可以尽情威胁你。”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我的选择不一定在害你，证明自己的机会有很多。一切都是挑战，成败没那么容易被定义。”
“你并不懂。所以我真想让你也体会一次被毁灭的感觉。我知道你害怕的，你在意的。”Magic压低了声线，带着几分顽劣的笑意：“现在，我可以随意侵犯你。”
Enchant沉默，他知道那个家伙义正言辞在自己身边说出的并不是什么玩笑话。
难怪，自己“禁欲修成神”的目标被清清楚楚地写在轻轻松松能搜得到的那部分资料里。
一张凉凉的扑克牌擦过Enchant的面颊：“你的时间有限，你…”
“刚才的事我答应你。”Enchant抢过话，声音明显失了往日的冷静。
Magic突然觉得Enchant很真实，他居然真是个和自己一样为了一个幼稚的目标付出一切的家伙。讽刺的是，这两个家伙互相威胁着对方的目标，尽可能利用对自己有利的一切。
“…我没想到。”Magic愣愣道。
“是吗？”Enchant有些心虚地提着一口不敢松掉的气。
“我没那么开心，双关。”也许这句话真能真实表达Magic的心情。
“我也没那么难过，双关。”Enchant的心情如果还有那么一点点真实性，那也只能是因为他见识过太多黑暗。
“你可以走了。”
“你让我进来的。”
“你不怕？”
“你不准我像你了解我一样了解你。”
“晚安。闭上你的嘴，别发出光亮。从现在开始。”他们都很累了，Magic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