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aters》(2)

 很巧的是，扑克是Magic最擅长的。他故作最潇洒的姿态，自如地玩转手中的扑克，甚至忙中偷闲地瞟了眼身边的巫师；只见他轻轻朝着自己眨了眨眼，又竖起一根食指，抽走了其中一张扑克牌。
 Magic不愧是训练有素的魔术师，加之台下一片兴奋的呼喊令他的信心瞬间燃起了大半，他熟练地化解了手中小小的混乱。
 接到如此反馈，Enchant便大胆地尝试起让这一场即兴表演更精彩的可能性，他再一次抛给了身边魔术师巨大的挑战：被抽走的那张扑克化作一只蝴蝶，扑棱在扑克牌之间。
 蝴蝶阻挡着视野，Magic面对着前所未有的挑战，此刻哪怕观众呼声再高也只会加剧他的紧张。眼睛已然跟不上双手。自己所谓的“天赋”也仿佛快要靠不住，十指的运动更像是一种本能，手中的扑克从未那样陌生。仿佛手指打着滑，数十张纸牌下一刻就要倾倒……
 撑不住了…只有Magic知道，他迟早会撑不住。
 此时Enchant却摘下帽子，优雅地朝台下行了个礼，他仿佛就是在等待这一瞬间，通过两个人魔法回路的联通，他完美地抓住了纸牌失去控制的一瞬间。
 那一瞬，纸牌化作紫红色的蝴蝶，漫天飞舞，又纷纷回到了巫师的帽子里。
 这个结局甚至超出了Magic的意料，随着幕布渐渐闭合，他渐渐发觉自己实在是百感交集。
 “虽说不明白你为何而来，但魔术不需要魔法的介入，它们从本质上来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这一点，就像魔术的原理不需要被拆穿一样，众所周知。”Magic盯住Enchant仅露出的一只眼睛，它像那些蝴蝶炼成的，是浓郁的紫。
 “也许以你的立场不应该知道，但我确实要告诉你，其实你天生就会魔法，不然你根本无法控制那些扑克牌。”
 “我的表演靠的不是所谓魔法。就算你所言极是，我也未曾在表演中使用过它，从今往后，亦是如此。”Magic反问：“倒是你，难道跑上舞台就是想拆穿我在使用魔法？”
 Magic不得不承认他情绪有些激动，但他尽量用最礼貌的口气与对方针锋相对。
 “我是想引荐你进入我麾下，这是神职任务。”Enchant掀开刘海，睁开他被家族标志完全占据的左眼，它不像右眼一般，有着浓郁的暗紫。而是明亮的紫红色，发着光，却全无眼睛该有的神采。Enchant接着说：“这只眼睛足以证明我是谁，而你有资格被我辅佐。”
 “原来是你啊…你的故事我还真知道不少。”Magic轻笑：“算了，拿那些旧事嘲讽你真没必要。我只是个搞艺术的，对战斗没什么追求。我还有数场演出，如果想要继续奉陪，请先生购票。”
 “不瞒你说，我也喜欢艺术。虽说不是魔术，而是音乐。我知道你的追求，所以也没理由拆穿你。但你知道，世界上的巫师不止我一个…在我们那边，我这点薄面至少还能保你体面。”
 “呵，你是被告了用魔法假唱吗？”Magic整了整外套，重新系了下领结：“我不喜欢套近乎，我坚定自己的路，至于倒霉事，哪哪都有，还不是得自己承担？老实说，你的承诺于我而言真的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