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科幻小说《小年》(8)

“年，接收的信息很少，但是……但是张晨的智商太低了，年……被限制了，算不过来。”
我听着小年的解释，有些想笑。
我又和她说：“算不过来就不要算啦，信息接收不过来，那就只挑那些有用的。”
“但是……年，不知道，年，有些……”
“害怕是吗？”
我低头看着她，她的身子有些颤抖。
我用最认真的语气和她说：
“没关系，小年，阿晨在你身边呢。”
“这次我绝对不会走了。”
“所以，不要害怕。”
我一直带着她走回家里，走到天台上。
在正中央那块毯子上，我怀抱着小年轻轻坐了下来。
我趴在小年耳边，轻声问她：
“小年，你能听到些什么？”
“年，听到，有一点点风声，好像有，昆虫的鸣叫，年听不清楚……年还有，还有阿晨的呼吸声，这个最大了。”
“年好像……好像还有……”
她突然靠到我身上，耳朵贴近我的胸口。
“阿晨的心跳声，跳的很快。阿晨，病了吗？”
“不是的，小年。”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是因为小年在这里陪着我啊。”
我缓了口气。
“我用我的笨脑袋想了好久，才知道小年为什么不喜欢看星星啦……”
“因为，小年，之前，真的很厉害的。”
“小年是一只可爱的机娘，所以，要比阿晨厉害多啦……
阿晨听不见的声音，小年都能听到；阿晨看不清的星星，小年都能看见……
小年眼里的星星又亮，又多，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颜色，一点都不好看”
“所以说，小年，才看不懂阿晨的星星，对吗？”
我真是委屈小年了。
捂住小年眼睛的手触到一丝湿润。
“小年，现在你和我是一样的了。
“我们一起，看同一片星空吧。”
我松开了捂住她眼睛的手。
天上一片云彩都没有，流下来的只有灿烂的银河。
星星还在那里，与我和小年相遇的那天一样。
一样美丽。
奶奶说的没错，这片星空在我心里的确是永恒的了。
小年的眼睛又一次倒映出漫天星辰来，我的小年回来了。
“小年。”
我的语气有些激动。
“这就是我的世界。”
“我的眼睛只能看到可见光，只能看到很近、很亮的东西……”
“我的耳朵还不如小狗，声音太大、太小，都承受不了，太高，太低，都听不到。”
“我又聋、又瞎，还是个大笨蛋。”
“所以我的世界就只有这么小。”
“所以我的世界里，只装得下我，和小年……”
“外面的世界，太大了，一团糟……”
“我，和我的小年，都算不过来的……”
“所以，就有了未知的事物。”
“接着，就有了害怕的事和惊喜的事。”
“有了我没预料到的，从天上掉下来的小天使。”
“我是个大笨蛋，不能做好所有的事，所以我才有了各种各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