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2)

对着我挂在耳朵上让我看。
我说，那就都买了，反正兜里还有钱。然后问老板这俩多少钱。
她说，女人的首饰吧，在好看不在多，你知道不？记住了，到时候你送我比这个更贵的就成。先省着点花。
后来没送，没机会了。
我们大部分约会都是呆在一起消磨时间。在不同的公园里胡乱游荡；上完夜班，在KTV订个房间和午餐自助，唱几首歌睡着后，大半天就过去了，等服务小哥叫吃午饭的时候吃完饭才走。有时候趁和她合租的姑娘不在的时候，就在她们的客厅里呆坐，她摆弄她养的植物，适她或者我给买的衣服，对着视频学化妆，我给她洗头吹头发，扎小辫子。有时候商量下次去哪里逛街都会消磨一个下午。
有一两次她非得的给我刮胡子，把我下巴刮流血了。（我脸上痘比较多，那时候。）
还会一起看书，她说认识我之前很少看东西。我给她买的那些书大部分都没看，但是十有一二她读进去的，觉得很有意思。她喜欢汪曾祺和沈从文那种的。
那种分享的快乐，我已经很知足了。
有一次在博物馆门口有个汽车公司做活动，有马克杯做奖品。她挺想要一个。我们就在台子下面凑热闹，需要回答问题的时候，就赶紧举手。我不喜欢这种活动，但是拧不过她，最后还是得到了一个。
她还真挺喜欢那个杯子的，见她用了好久。
付出的那一点点不情愿，觉得在也值了。
逛超市我们最喜欢去的区域是厨房餐具那块，小心翼翼的把玩那些盘子，碗筷。觉得特别安心，浪荡的日子有了锚一样。
可另一方面当时我觉得结婚遥遥无期，不是觉得她不喜欢我，也不是不喜欢她。就是觉得就这么结婚了，我一定受不了。
她应该在很多时候能感觉到我的那种微妙细微的心思。有一件事冲击挺大。
 我有个同学房子装修好了，准备买家具家电，约我们一起去逛市场。同学看中了一套沙发，问我怎么样。
我说觉得像专门为暴发户的准备的。觉得不太好，要是我结婚，肯定不买这种。
已经忘记了我当时说话的口气和神情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漫不经心的话里肯定没有她。
李然接口就说:听着你的意思是你结婚还有别人呗？
她说完我心里咯噔一声。
她也一定听到了我心里的震颤。转身就走。
我赶紧追着向她辩解。最后终于算是平息下来了。吃完饭我把她送到她们小区，她让我回去。刚走到小区拐角的地方，她说楼道里的灯坏了，黑咕隆咚的，她有点害怕。让我回来把她送上去。到了楼梯口，她说，肚子疼让我背她上去。
她是那种瘦骨嶙峋型的姑娘，个子也不高，只有90来斤。
她伏在我背上，沉默着爬了三楼。我觉得她哭了。但是也没有问。就这么沉默着爬。后来我做了几个很流氓的粗喘气，她就打我，说，你干嘛呢？就笑了。
到了屋里，她朋友也没在家。她说她可能生理期到了。家里也没有卫生用品，让我去帮她买，再来点红糖和姜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