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商
些许小营帐看似零散的环绕在主帐周围,实则是以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形式错落而置。
迎着山风,凛字红旗在主帐之上,肆意飘扬。
“卫长,今年的流放犯人到了,如何安置?”
软银盔甲的女子合上手里的册子,一巴掌拍到桌案上,唬得下面的小兵一哆嗦,刚准备跪下请求恕罪,一张白纸就轻飘飘的落在他面前。
今年的怎么比去年早了半月有余?
清秀却又不失刚劲的字体落在柔白色的纸张上,显得剑拔弩张,凌厉非凡。
“旗主大人有书信一封,说是您看了便会明白。”
说着连忙从身上摸索出一封简易的信,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去。
沪兰商却并不接,弯身拾起地上那张白纸,拿起小毫蘸匀了墨,抬笔写了几行。
你是谁麾下的人,怎么看起来眼生的很?
“出自郑京郑大人麾下的铁翎队,此次乃是第一次出城处理流放事务,旗主大人的书信里对我的身份应当提到了,请您切勿怀疑。”
小兵大惊失色,赶紧递上书信,磕头连连。
沪兰商搁下毛笔,盘腿儿大大咧咧的坐在小兵面前,慢条斯理的开始拆信。
小兵一脸铁青的跪着,额头上的冷汗滑下来,溅在地摊上,沪兰商一脸嫌弃的往后挪了挪身子,继续看信。
“哦,不好意思,起来吧。”沪兰商拍拍小兵僵硬的肩膀,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服,“流放事务交给我就行了,你帮我带个话儿就行。”
“是,卫长请说。”
小兵仍旧不敢起身,恭恭敬敬可怜巴巴的跪在原地。
“就跟旗主说,事成之后,让她请我吃饭。”
“...是。”
风沙掠过山谷,传来野兽一般的呼啸声,涩涩的引人胆寒。
传信的小兵一脸铁青的从主帐挪出来,同行的兵士见他此般模样,连忙上前。
“如何了?”
“信送到了,卫长说,今年的流放事务不用你我插手。”
“那怎么行,你我可是领了郑大人的令,怎能无功而返?”
同行的兵士异常的义愤填膺,这趟好容易能拿到为郑大人出出力的活儿,搞不好回去还能升个职,领个赏什么的,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就此放过啊,绝对不行。
“你是不知道啊,这个卫长真是...”
小兵摇摇头,仍旧一脸铁青。
帐子被猛然掀开,一股劲风呼啸而过。
脖颈一凉,那义愤填膺的兵士僵硬的转头,一柄寒光四射的剑正压在他的肩膀上。
沪兰商抓抓头发,侧身倚在一边儿,玩味的盯着他们连个瞅。
扑通一声,俩人儿都特没骨气的给跪下了,还都索索的抖着。
“啊,没啥啊,就是还有个事儿。”
“卫长大人,您吩咐您吩咐。”
小兵磕头连连,那兵士本来也想磕头,可是一瞄脖子上的宝剑,就僵在原地死也不敢动了。
“跟旗主说,我要吃揽月楼的石锅菜,别让她老用大锅饭来糊弄我。”沪兰商砸吧砸吧嘴儿,指尖在剑柄上点了点,剑锋一偏,兵士脖子上的立马儿破了点儿皮儿,他欲哭无泪的跪在那里望着早就被吓得机械了的小兵,都快要尿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