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皮「一」他不能将猎物逼得太紧(3)

他很俊美，脸型轮廓分明，五官细致精巧，微抿着唇冲她浅笑的模样像极了她幼时窝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偷读的漫画男主，令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鬼使神差地，她问，"你剥橙皮的技术有进步了吗？"
对面的人单手握拳，食指弯曲成勾状抵住嘴唇，低低笑了一声，"这是面试问题？"
So embarrassed！
Helen被他笑得脸红，瞪了他一眼，"不许笑，再笑就不请你。"
话出口，才发现似极了男女朋友置气时的娇嗔。想要收回话却已来不及。
"对，这就是面试问题。"强忍住内心想要转身逃离这莫名氛围的冲动，她硬着头皮道。
"嗯，好。"对面的人抿着唇，努力憋笑，却掩藏不住眼里的笑意。
Helen气急，走到前台拿来一只橙子，啪地一声重重放在他的桌前，"呐，剥吧。"
Johnny拿起橙子，轻车熟路地剥起橙皮。
他不喜欢剥橙皮，但是自从四年前为她剥了他人生中第一只橙子之后，他练习了无数次的剥橙皮。现在他终于可以做到优雅不失风度地剥橙皮了。
难得有机会可以展示自己的技术，他很乐意。
不过多时，他就剥好了橙子，而且表相完美。
Helen记得Johnny第一次剥橙皮的狼狈，所以惊异于他此次剥橙皮的轻松。直到他把剥好的橙子扯下一瓣递至她的唇边，她才反应过来。
她伪装得很好的表情有一刹那的崩盘迹象，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又觉得这动作实在有些伤人，低咳了一声以掩饰内心的不自在，方才伸手接过那瓣橙子。
"橙子剥得不错。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老板了。"
"谢谢老板，小生初来乍到，有许多不懂的地方，日后还请多多指教。"Johnny伸出手来，似并未受到Helen举止影响，笑得有点灿烂。
Helen逐渐将他与记忆中的那个少年重叠。
依稀记得，四年前她聘请他时，他也说了这番话。她伸出手回握，触感如玉温润。
她想要收回手，却未料他不但不放手，反而还加重了几分力度。
"老板，今晚肯赏脸陪我吃顿晚餐吗？"
"……谢谢，我今晚已经有约了。"其实没有。
只是Helen见识过他的难缠，所以不愿意给他任何希望的苗头。
"这样啊……"
就在Helen以为他要知难而退的时候，他的话锋却又突然一转，"那明晚好了，老板你说呢？"
"……"这厮的脸皮好像随年月渐长。
Helen无奈答应，再拒绝未免太过刻意，"好，那明晚我请你，就当是我这个老板欢迎老员工回国好了。"
只是这样……而已啊。
Johnny低头笑笑，没有再说什么。他不能将猎物逼得太紧——
毕竟来日方长，可徐徐图之。 
注：
①：信的内容是广播剧「情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