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杰基的使命战争 日常1：理由(2)

“索尔维的头盔滚到我的脚下，明明是空的，可我却看到他的脸皮挂在上面……从枪塔里飞进来一直断手，那只手上戴着史密斯的手表……而史密斯就跪在那里，在车前面，血从他的断肢和胸腔里溅出来，挡风玻璃上全是红色的……”
我回忆着马克档案中记录的这次经历。
马克所在的B队在出任务时遭到了伏击，先是医疗兵索尔维在探路时被IED炸死了，然后是队长史密斯在闯入IED爆炸产生的烟雾中寻找索尔维时被手榴弹炸断了左臂，然后被大口径重机枪打成了筛子……当增员部队赶到时，马克正紧紧抱着史密斯残缺的身体，右手死死攥着一顶头盔，是索尔维的。
我还是没忍住打断他。
“好吧，明天我有空，搭你们的车，行吗？”
其实我明天本来要去指挥部做定期汇报，但指挥室的那些军官只在乎我能让多少士兵重回战场——让他们继续送死。
与这种事相比，我更放不下马克。
马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
“医官，别走太远，”马克指着远处的一栋塌了半边的大楼说，“有兄弟被躲在那里的狙击手打伤过。”
“噢，好的。”我冲马克比了一个“OK”的手势，继续向前走去。
正如我昨天所承诺的一样，我现在站在这座沙漠都市的荒凉街道上。
不远处，一辆轿车正在烈焰中燃烧，仿佛在提醒我们这些外来者“这里是战场”这一事实。
“医官，该回去了。”无线电里传来马克的声音。
“好咧！”我开始掉头往回走。
与此同时，马克也向我奔来。
“马克，”我用轻松的语气说道，“这里也没那么危险嘛。”
马克没有说话，低头静静地听着无线电。我也没说什么，就这么慢悠悠地向悍马踱去。
大概离悍马车还有一百多米时，耳机里突然出现令人不安的话语。
“快拦住那辆车！！”
“我拦不住它！”
“快向它射击！”
（枪声）
“所有人！赶快离开这里！”
下一秒，在悍马车旁冲出来一辆灰色的大众轿车。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马克转身将我搂在怀里。
仿佛慢镜头一般，无数的石块从马克的背后飞出，有些撞在他的头盔上，接着以很快的速度向四周弹去。
巨大的烟尘很快笼罩了周围的一切。
“马克！你给我振作一点！”我从他身下爬出来，向四周望去。
那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瞬间。
马克的下半身，在一米开外的地上。
不！不不不！
……
马克！挺住！马上就到了！
……
都给我让开！医生，医生！快把医生叫来！
……
我们已经尽力了……
……
马克，你为什么救我……
……
“你确定要离开这里吗？”
“是的。”
“为什么？”
“……我想去保护更多的人。”
……
“杰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