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开的复制人（五）(2)

当年“我”正是靠着尚只有雏形的远点技术，敲开了宙斯空间系统的大门，让他们为“我”这么一个被学界视为“空想家”的笑话提供了资金、人员、以及设备等全方位的支持。
但是“我”明白，这些并不是因为宙斯空间系统公司慷慨大方，或是对科学进步甚至是人类福祉的探寻与贡献。事实上，牢牢掌控在军方手中的宙斯公司，从来都是务实派，但凡这些高远的理想不能带来实际的利益或是可观的成果，他们是断然不会花费一分一毫在这样的项目上的。
近三十年来，不论名义上的CEO换过几任，公司的实际掌控人一直是公司的创办人胡佛。这个带有传奇色彩的老头子，早年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伙时就借着一腔悍不畏死的气势在军中披荆斩棘，压过了不少功勋老将，斗倒了无数官宦子弟，最终坐实了军中二把手的地位。却在声势正隆、如日中天之时激流勇退，投入商海创办了宙斯空间系统公司，凭着此前积累下来庞大的军中人脉和各个承包商的资源，短短数年就把宙斯打造成了尤里卡国内数一数二的军火制造外包商。在之后二十余年的运营过程中，宙斯还成功地将自己的触脚伸向了各行各业，其中不乏基建、教育等民生领域，更是越发巩固了宙斯帝国的江湖地位，而素来贯彻狠辣果决信条的胡佛老爷子也就成了宙斯始终屹立不倒的最大靠山。因此，也有传言说胡佛老爷子当年并未真正退役，而是一直与军方保持着若有似无的关系，这才能频频拿下利润丰厚的大单。
我身为与宙斯公司签订了长期合约的下属员工，自然晓得所谓传言根本就是事实。胡佛老爷子当年辞职，系因前一日大闹军方本部，在公开媒体报道的述职会场上指着一众军方大佬的鼻子不由分说便是一通乱骂，这其中不乏之后有“勤政”之名，带来了“中兴时代”的拉希克总理，以及国防安全防长的多罗金斯，此君上任后便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通过推行“碎片化”外包的工作方针，大大简化了此前因职能过于细分而遗留的冗余繁多的情报机构。
对于当时沦为茶余饭后笑谈的媒体日事件，外界的解读自然是军方自己起了内讧，胡佛引咎辞职，但真相是，宙斯公司的本部员工曾不止一次地见到过拉希克、多罗金斯等人出入胡佛位于公司本部后面的私人府邸，与胡佛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丝毫看不出有半点嫌隙的样子。而每每在这些人造访公司后，公司总能及时获悉最新被拆分外包的项目，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也无外乎如此。直至后来一次公司年会上，老爷子借着酒兴回忆起了那次媒体日发疯的事来，一时讲得兴起说漏了嘴，大家这才晓得，那一次只是做给前来参会的布林顿公国媒体看的一场引蛇出洞的戏。本国军方二把手黯然离职对朝野的震动不言而喻，军方故意露了这么个国内局势不稳的破绽给与尤里卡势同水火的布林顿，对方肯定无法对此机会视而不见，待布林顿按耐不住倾巢而出之时，便就是尤里卡收网行动之际。这也就是二十年前，布林顿公国被曝大量向外国派遣间谍而遭遇了大范围国际声讨，一夜之间沦为人人喊打的缘由。
尤里卡趁机联合其他几个联盟国共同对布林顿公国开展全方位经济制裁，一举将这个曾经被誉为“无法击败”的老牌强国打入了谷底，从而消除了尤里卡潜在的最具威胁的对手。许多年间类似的事件不一而足，若深究这些事件背后的罪魁祸首，大多都能发现这位胡佛的身影。
PS：写到现在，其实还存了两章左右，但跟之前的模仿犯一样，可能对故事不满意的程度已经要超过了继续写下去的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