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的灵药（科幻·短篇·下）(3)

“好了，废话就不必多说了，向我亲爱的爱德华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
奥赫薇娅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抬起一只细嫩的胳膊，驱赶苍蝇似的朝着阿方索挥了挥。
“我还要操控好几个大洲的低级个体发动反击，再兼顾这边的说明工作有些太累了，还请你帮忙代劳一下吧。”
“是，女王大人。”
博士又恭恭敬敬地贴地跪了一阵，始终没有得到奥赫薇娅的反应后，他才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
他身上的白大褂已经尽数被鲜血染红，眼镜片上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鲜血。
摘下眼镜后，博士掏出怀中的眼镜布左右擦拭了一下，但那粘稠的血迹却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他索性随手把眼镜扔到了一旁。
抖了抖那身血迹斑斑的白袍，阿方索冷笑着看向还僵硬地站在原地的爱德华。
“你好，爱德华先生。”
博士慢条斯理地说道，他的气质与他还是活人的时候截然不同，该怎么形容呢，就好像多出了一种邪气。
“作为受试者，尊敬的女王大人，或者说奥赫薇娅，她或许并不是自愿的。”
“她被你们绑架了。”
爱德华冷冰冰地说道。
博士耸了耸肩，他不以为意地感叹道：“人类是一种很丑陋的动物——这当然包括我在内，哪怕初衷是好的，执行到最后，往往就会变得面目全非。”
“我不想为这里曾发生的人体实验辩解，但我必须得说，奥赫薇娅是比较幸运的一个。她没有遭受到多少折磨，仅仅只是被注射了病毒，然后提取数据。”
“我们在做复原实验的时候也较早地使用了她。从结果上来看，她只是睡了一觉，起来之后，就成了统御整颗星球的无上主宰。”
“说重点。”
爱德华不耐烦用手指在保险上摩挲着，他看上去相当想射点什么，金属制的。
“好吧。群体思维，蜂群意识……不知道你有没有接触过相关的概念。”
博士叹了口气，他继续说道。
“尽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制作的疫苗，到最后似乎变成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东西，它扭曲了将近四十亿的人类心智成为一个整体。”
“我现在也处于这个整体之中，我们每时每刻都在扩大，你难以想象我如今可以调用的计算资源会有多么庞大。这都是因为女王的恩惠，奥赫薇娅原谅了我们。”
说到这儿的时候，博士露出了一个疯狂的微笑，他前倾身子，紧紧握住双拳说道。
“我不明白，如果那真的是四十亿的人类心智，她为什么会把自己当作奥赫薇娅？”爱德华费解地问道，“她只是一个小姑娘，没有什么见识，经历也很浅薄……”
“我们不是共同协调的整体，这是一个金字塔式的整体。”
博士打断了爱德华的话，他咄咄逼人地走到爱德华的面前，又一次强调道。
“我们只有一位女王，一个意志！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女王服务，无论是经验、知识，还是武力。就算是我，也只不过是一个自主性较高的个体罢了。”
“是命运，选择了女王；是女王，选择了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