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古言文】伊冬辞(2)

“干什么。”姑苏寂站了起来，以平淡但是透着一丝微怒的语气道。而冬黎听到了这个语气，停下小嘴的动作，不安的看着姑苏寂。那兵像是被他怔住了，大声吼道：”你们北国的兵都是懦夫！“这兵刚想拔刀以示威，却不料在他话音刚入姑苏寂的耳时，他的眼中闪过一缕寒芒。
“不要！”冬黎大声喊道，但是血红已经在浮现在视野里。那兵倒下了，胸口有一条长长的刀痕。其他兵见状，拔出刀，而姑苏寂则是用刀指着他们低吼：”来啊！懦夫！“这一吼，吓得其他兵后退了一步，在没有任何犹豫的情况下撒腿就跑，有人还丢下一句“你等着。”但声音却是全然颤抖，一点放狠话的语气都不像。
冬黎轻轻一跃，跳下石头，鼓着小脸。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杀人了。她大声嘟囔道：“你答应我不会再杀的！”径直沿着官道走去。姑苏寂像是习惯了这一场景，将沉吟着的爱刀缓缓收入刀鞘。”我答应过吗......"他看着冬黎，叹道，“冬黎，走反了，那边是来的路。"
......
或许是过够了浪迹漂泊的生活，两人在南国的归镇定居了下来，姑苏寂拾起了在为参军之前的铁匠本事。
在冬黎十三岁那年，占山头的恶霸带着一班人马来胡闹小镇时，姑苏寂挥动了许久没有出鞘的爱刀，那天之后，他成了全村的英雄。但冬黎看到镇口的一片血尸之后，还是那副表情站在姑苏寂面前，双手叉腰，嘟着嘴，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道：“你答应过我不杀的！”
姑苏寂从她身边走过，道：“你还小，什么都不懂。”
在冬黎十四岁那年，有一段时间姑苏寂的铁匠铺没接任何的单子，而是在锻造一把刀。
冬黎生日那天，铁匠铺外的梨花树开花了，洋溢着萌动的春意。细心的冬黎发现，姑苏寂腰上的刀鞘换了一个。冬黎好奇道：“大叔，你原来的刀呢？”
姑苏寂依旧是一副平静的脸，道：“你不是说不喜欢那把刀么，”姑苏寂眼神中眸光如旧,"我放起来了。”
“那这把呢？”冬黎话音刚落，姑苏寂的刀已经出了鞘。这把刀做工精细，看上去定是极用心所锻造的，只是，于寻常刀兵有些不同。
“刀刃在另一边？”冬黎惊道，抬头看着姑苏寂。“这种刀，一般是杀不死人的。”姑苏寂依旧是平静的说道，只是在这平静的说辞之后，是多少个日夜的思虑。
冬黎此时脑中快速回转，立即明白姑苏寂的用意，眉开眼笑，跃入姑苏寂的怀中，“最喜欢大叔了！”而姑苏寂往日平淡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暖意。
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吧。
但这样的生活又能持续多久呢。
同年秋，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铁匠铺，而这张脸，恐怕姑苏寂做梦都不会忘记。
十二年前，大泽山一战，若不是这位原北国第二军团长秦寿揭杆易帜投靠南国，就算东国与西国因战事趁火打劫，国破家亡的状况估计也不会出现。“姑苏兄，本将军，有一事相求。”他那张带着笑容的脸上，掩盖着的是狰狞的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