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辰死去的清晨
楔子
(建议配合BGM:Laika Still Wants Go Home)
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炙热,它伸出舌头喘着气,想要趴下。
身上紧绑着的安全带却让它动弹不得。
“这样也好。”它如此想到。“总比流浪在寒冷的街头要好。”
它觉得自己的身子越开越轻,像是被风吹起来一样。
而实际上它真的漂浮在狭小的空间里,各种精密的仪器在它身边噼啪作响,经过一阵猛烈的晃动,它面前的摄像头掉了下来,空气已经热得无法呼吸。
它很害怕。
这种害怕它经历过很多次,在它被凶恶的同类追赶时,在它不小心落入冰冷的河水时,还有那个人第一次带它回家时。
可忽然之间,一切又安静了下来。它终于透过身边的玻璃小窗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那是一种美丽到它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事物,实际上也没有人教它该如何定义这种事物,它像带着残肉的骨头,像柔软的毛毯,像那个人看它的眼神。这种事物在它出生后不久见过一次,那时它抬起头,看到的只有微弱的闪光,远不及现在眼前的光景。
人们管这种事物叫星星。
而它,是在地球之外第一个看见星星的生命。
一个伟大、孤独而悲壮的生命。
它叫莱卡,是第一只太空犬。
它快死了。
或者说它马上就要变成一颗星星了。
它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它听见在遥远的故乡,
一个诗人写了一首关于它的诗。
诗人说:
“黑暗面我而来,
光明背我而去,
几十亿光年之外,
一个星星在清晨死去了,
犹如一颗落在水面上的尘土。
在我们的下面,
那遥远的亡灵带来寒冷,
小城的灯光被吹散,
金鱼怀念土地,
星轨想要偏移。 ”
第一章 目光在天空中漂浮,穿过一栋栋高楼,俯视着车水马龙的芸芸众生,最后目光落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那是一间灯光昏暗,人声吵杂的麻将馆,虽然只有一桌,但看上去十分热闹。
四个男人围在麻将桌旁,哗啦哗啦的洗牌声回响在狭小的麻将馆里。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坐在窗边,一束光透过窗户勉强照亮他手上的天文杂志,男孩丝毫没有被这糟糕的环境所影响,聚精会神地看着杂志里的关于第一只太空犬莱卡的文章。
“胡了,清一色!对对和!给钱给钱!”一个男人猛地一拍桌子,高声咋呼。其余三个人非常不爽地掏出钱来扔给男人,另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掏了钱丢到桌子上说到:“不打了不打了,今天运气不好,咱下会继续,下回继续。”说完便拎起茶杯准备离开,那三个男人一听他要走便要拦他,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不耐烦地说:“我说你这就缺德了,怎么着,输了钱就想跑,连自己儿子都不要了。”高瘦男人摸摸后脑勺:“谁缺德,你说谁呢,小伟!小伟!别看了,走了走了,回家吃饭。”男孩听见父亲喊他,默默地收起杂志,背上书包,大步离开棋牌室。父亲摆摆手也走出了棋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