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潮歌
斯卡蒂略带慵懒地望着我:“我不过去放个风而已,博士你不需要跟过来的,最晚我也会在明天凌晨回到甲板上。”
“没事,我只是想陪陪你。而且,这也不是执行任务,我不可能会有危险,对吗?”我如实说道,毕竟每次她提出单独执行任务的理由都是“不希望给他人带来危险”。
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了绝世笑颜。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她已经跳下了甲板,慢慢向远方的大海走去。我也反应过来,跟上了她的背影,只不过,心里还在不断回味方才的惊鸿一瞥。
舰船停靠的地方距离某片海域不远,也无怪斯卡蒂这么着急地想出来放风了,据说她的故乡就来自海洋。
我默默跟在她身后,我们一言不发。
“到了。”
斯卡蒂停下脚步,面前是暗黄的沙滩和一望无际的海洋。
我驻足远眺,星空与山河的倒影隐没于起伏的波浪里,淡蓝色的海水卷着纯白的浪花冲上沙滩,星星点点的光点缀着天地,煞是好看。
斯卡蒂轻手轻脚地脱下靴子,赤脚浸入海水中,沙滩上印下一连串脚印,她一步步走远。
我从没想过在战斗时仿若天灾的斯卡蒂会有这么一面。
她闭上眼,似是在感受大海的温度;她抬起手,抚摸着耳旁的微风;她散下衣服,放松了整个身体。
她轻笑,天地寂静,万物无声,唯有皎白的月光敢与她共享世界。我无法移动哪怕一下,在这一刹那,天地尽归她。
斯卡蒂停下脚步,睁开血眸,遥望着波澜壮阔的海洋。片刻,她重新闭上眼,吟唱起一段晦涩难懂的歌谣,曲调低沉,歌声悠扬,不知是浪潮给她打节拍,还是她在和着潮声歌唱。
我远远地望着她,那道并不高挑的身影几乎融入夜色,显得无比孤独。以她那么清亮的嗓子唱这种低沉的歌,我竟感觉不到丝毫违和,但无来由的,我的心里涌起了一阵阵忧伤,百味杂陈,难以抑制。
她停了下来,朝我展颜一笑,旋即又开始凝视远方。
我默默走到她身边,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说。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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