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赛二：压倒两米半高的杀气(2)

在暴雨一般的恐惧中，他依稀听到一点模糊的声音：“异族，异教徒，无信者，人身和所有之物，应当辅佐于时间之神，辅佐于时间之部的崇高奉献。”
“你要做什么！”启迪隐约想起，终末界有蓄奴的传统——
“为时间之神服务。现在，你和你的财产，都将服务于我。我是岳城的公主姚烨。带我回终末界，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雨已经快要停了。两支无形的力量按住启迪的膝盖，让他跪下。但是在这惊险的时刻，他的双脚却磐石一般地扎在地上。他没有害怕死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因为看来，姚烨还对他的种族一无所知。他还有机会选择自爆——这是无根族最后的反抗方式了。这样与对方同归于尽后，只要他的元种可以生根发芽，他就还有重生的机会。
他重整旗鼓，大胆地喊出了不要命的一句话：“谁要放谁的生路？”
一阵雷声闪过他的耳边，但是并没有打雷。几只冰凉的东西卡住了他的脖子。他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又突然撞到到了墙上，软乎乎地悬挂在那里。奇怪，他如往常一般试着叫喊，却什么都听不到，他试着吸一口气，空气却不为所动。
意识模糊了，眼睛疯狂地想要往上翻，他无法抑制。
终于，他掉了下来，空气终于以鄙夷的态度施舍给了他生命和精力。唾液，鼻涕，和泪水混成一团。他缓过了神来。
他还是睁不开眼，看不见对方的方位，所以只能调用浑身的气力，说道：“相信我，你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你。”
同样的感觉再次袭来，只是这一次的持续时间更长，声音更小。他恍惚地感觉自己晕了过去，又感觉这并不真切。总之，他在回复意识之后，再一次对自己重复道：死不了，那还怕个屁。懦夫，说话。
“你需要我。”
他这次很确信他是晕了过去，但是时间不长。
他像抓命根子一样抓紧了这句话：“你...需要...我额...”
臭虫！姚烨对这掐不灭的家伙心生厌恶。但是自己在这种地方确实需要一个向导。不然她连这荒郊野岭都走不出去，更别提回到终末界了。
“而我可以随时把你掐死，你又有什么反抗的机会？”
“看来你对无根族”他蓄积了很久的力量，试着把障碍移除出自己的鼻腔和口腔，接着才终于说出口“完全不——不了解呢。”
“什么意思？”
“我可以保证，我有自保的方法......只是真的很麻烦”他又补充道：“放心，那并不是一件武器，那是只属于我们种族的能力。”
话是这么说，但是启迪向姚烨证明了自己不太适合虚张声势。值得庆幸的是，他所说的都是真的，因而虽然他自己说话时心里直冒汗，声音发抖，但姚烨却听得字字真切。
姚烨盯着启迪，他的眼神可以割断飞虫的翅膀。但是启迪全盘接受，并没有被姚烨的气势再次吓到。他尽管挂着强烈的求生欲，却依然不依不挠地想要与姚烨达成“合作”关系。
奇耻大辱！姚烨心想。这样的无信者有什么能耐，有什么脸面让我带他去见空间之神？但是为了返回终末界，她不得不听从启迪的建议：“我答应你，现在不会把你宰了。而你要把我送到终末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