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须 | 只有你。(4)

5）
唱出现在须须身边的时候，他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不爽。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曾经喜欢过自己碰过的卷儿，他便觉得他配不上小孩。又或许是因为其他什么。
但他没有细想，也觉得没必要。
出言锋利一贯是他的作风。却也不想用的最多便是对后来的须须。小孩子一向最最偏袒自己，有天也会为了另一个不相干的人茶饭不思。
被误解便误解，何况，唱的推测也并不是全无道理。他本就是恶人，华少无所谓地这么想着的时候，却看到须须面无笑意，也拒绝进食。
最终他还是强行压下了心头莫名其妙的感觉，索性也不再细想，小孩子的改变，意味着什么。
唱？
“你好像总是喜欢，抢我的人。”
不是别的什么人，偏偏是我的人。
偏偏是，那个纯粹过的，笑起来明媚得如同春光的小孩子。是触碰过他灵魂的华须须。
是他已经习惯了的存在，永远会在自己身旁的那个小孩子。而他爱着自己。
所以他对那个叫唱的人毫不收敛地表达出不爽和隔膜。有时候，他是会变得这样不愿意接受别人的。甚至他将须须曾经的话同类返回。
显得有些幼稚，甚至带了些不应当的占有欲。
他听到自己叫着他的名字，华须须。
“我劝你不要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哥哥。”
心底传来空洞的，遥远的回声。
“可是我的哥哥却不爱我。”
不爱么………
其实他隐隐明白了。
可他依旧保持着沉默。
6）
小孩子和唱的婚礼，还是在很久以后的某一天举行了。那个人替须须挡了不少酒，其实也算得上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他看不顺眼的人，再不顺眼也牵住了他的小孩子。他们的手牵得很紧，小孩子看向唱时的笑容，很暖，很美，很真实。
他……是真的快乐。
不觉得痛，是觉得空。
是心口处莫名强烈的空洞感，眼前纯白的婚礼，还有华须须胸口别的那支玫瑰。
是了，他最喜欢的便是玫瑰。
终于人群中他对上小孩子看向他的眼。他读不懂小新郎眼里盛着的是什么，却恍惚好像看到了有水雾的光影。再去看的时候，华须须已经迈步向他走了过来。
“哥哥。”
“嗯。”
华少感觉嗓子一时有些干涩，看着眼前收拾得好看的小孩子，心里的感触却奇异。
下一刻，面前的人就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轻柔的鬓发靠近他颈侧，碰触到了耳尖。而他心神一震，好像回到很久之前的场景。也是这双手，将自己抱得紧紧，声音哭腔很重。
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时空交叠，他还是很快回过了神。
短暂停住的双手生疏地轻轻拍在了小孩子的背上，随即无所谓地露出了一个带了些嫌弃的笑容。第一次做好一个哥哥的角色。
“新婚快乐。”
心底的幻影，有千百种。
哪一种是现实，哪一种，又是梦境。
那些关于“爱”的事，
他解释不清，也宁愿糊涂。
玫瑰已然绽放得美丽，
至于过程和记忆——
都是可以封缄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