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与世俗格格不入也许更加幸福”（上）》by丞三(4)

而女生们或快意或幸灾乐祸或不忍的看着我，
双手被钳制着，再激烈的反抗也毫无用处。我垂着头，视线落在自己白皙的腰身，那为首的女生不停在我耳边厉声叫着，白晨这个名字一次又一次冲击我的意识，年幼的记忆再次冲向脑海，像是播电影一般在我脑海中回放那些被我封存在心底的画面：
跃动的火光..
尖锐的石头.
喵喵叫着的白猫..
我突然疯了似的挣开了束缚，朝那为首的女生猛的扑去，咬，抓，打，撕。我的力气凭空变大了许多，原本不长的指甲愣是在她的脸上挖出深可见骨的血洞。脸上密密麻麻青紫的牙痕皆是我的杰作。我俯下身体在她脸上疯狂撕咬，像只饿的失去理智的疯狗。待我已经把她脸抓的差不多时她小弟才如梦初醒，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一拥而上要把我拉走，我却像被钉住了，即使身体已经被拉着离开了她身上，但牙齿却咬着她一块肉，愣是不放口。
平时永远失踪的教导主任终于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带着一大批老师。他们十几个人硬生生拉开了我，但我也成功扯下了一块肉。嘴里鲜血淋漓满是铁锈的腥味。我狠下心，把嘴里的肉块胡乱嚼了嚼吞下肚，视线已经不太清明，视线被血色笼罩。只听到有人呕吐的声音和秽物落地的声音，眼眶猩红的慢慢扫视每一个人，像一只重伤的狼炫耀着自己的惨胜，而几乎每一个与我对视的人都惊恐的尖叫着移开了目光。此时的我……大概就如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了吧.
“恶鬼不想死，恶鬼要逃走，要去见狼。”
十六岁，
她毁容了，我也被诊断出反社会人格和狂躁症等等等等一大堆我看不懂的东西……反正，一听就知道是在放屁。
虽然进了精神病院，但我很开心，离开了那个无聊又恶心的地方。精神病院里很多人都很单纯，和小孩子一样。我不觉得他们有病，他们不庸俗不堪，不虚与委蛇。他们释放天性的活着，原本应该被赞叹“真性情”的。如今却被关在这里，不过他们现在和同类生活在一起，也算“皆大欢喜”了。
十八岁，
躁动不安的我很快就受不了暗无天日的日子，我生来就是一个骨子里潜藏着暴力因子的人。靠着一张脸，在这个病院里混的风生水起，勾引了个医生，从他那里顺到一个小门的钥匙。一个月黑风高夜，我带着一大群穿着偷来的医生制服的病人从小门逃跑。
医院建在郊区，小门后是一大片草场，不远处就是公路。把汽油倒个干净，我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根火柴，惨白的月光从乌云中挣脱倾洒在高大的白色建筑物上，向我毫无保留的展示了这折磨了我好几年的病院，电击，钢针，还想摘我脑袋里的东西，要不是因为他们对我的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也许只会逃跑而不会对病院下手.
素手一撩.火柴燃起一簇渺小却亮的惊人的火焰。
“永别了.”
看似轻巧却用尽我全身力气的一扔，汽油与火焰相遇瞬间点燃，牵手跳起一支毁灭之舞。沿着我们出来的走廊一路跳至医院内部，我深深看了一眼已经开始熊熊燃烧并且还传出了尖叫的病院，转头开始撒丫子跑路，像小时逃进山里似的挥霍全身的力气奔跑。冬季的夜风拍打我的脸颊，虽然凛冽如刀割。但却是棉花糖般甜腻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