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曲》【民国之风华绝代同人】(3)

军医赶忙上前阻止他的动作，劝道：“少将！您伤的很重，还请您先躺回床上休息…”
“让开！”南野纯一大喝一声，狠狠挥开上前掺扶的军医。
军医被他震得一愣，冷汗顺着额角渗出来，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您受的两处枪伤伤到了肺叶和腿部神经，若不好好休养，唯恐落下病根……”
“滚…滚出去！！我自己的身体怎么样我自己知道！”南野纯一的脸色越发惨白，眼中蕴着的狠戾却越发浓重，“从这里滚出去，别让我再说一次。”
军医低着头，手心后背的冷汗不断地往外冒，他惧怕地死死低着头，从唇边挤出一个“是。”便逃命似的同随行士兵走出病房。
大底是南野纯一太高估自己了，他不受控制的往后一倒，结结实实的倒在病床上。他有些费力地抬起手，遮住眼前初升的冬日。
狂妄自负如他，在母亲过世后，他曾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无情无心，狠辣决绝，变成一个杀伐果断的疯子。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甚至越来越看不清自己了，南野纯一携刻进骨子里的冰冷，似乎被人用刻刀一点一点连血带肉地挖开。那血淋淋的刽子手是阮莺，还是内心中名为爱的罪恶？绝对不是，至少他永不愿承认。
遇到阮莺之后，他似乎丢掉了很多东西，其中最让他恶心厌恶的是不见了的果决。
南野纯一现在觉得很累，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灵魂已经被抽走，徒留躯干的空壳一般。虚空的意识已经不足以支撑起他的眼皮，他想休息，想合上眼睛，不知不觉的，南野纯一昏睡了过去。似沉入大海般，周身的死寂与漆黑将他拼命向下拖拽。
耳畔的动静再次让南野纯一警觉的睁开眼睛，还未来得及查看周身情况，他只觉得脖颈一阵刺痛，似是被人注射了什么药剂。
他想转过头来看清楚，挣扎了半天，却只听见身旁之人俯身在自己耳边轻语：“少将，好好睡一觉吧，睡饱了，好好享受明早的太阳，说不定是最后一次了。”
黑暗再次向他袭来，源源不断的吞噬了他仅存的意识。
南野纯一再次醒来，是被周身充斥着的凄厉喊叫与极为浓重的血腥味唤醒。这个地方，他在熟悉不过，从前他也没少来过，并且当时还很享受这里的氛围。
冷的刺骨的冰水淋头而下，随后南野纯一听到皮靴踏着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和自己一样的响声，一步一步地向自己逼近。
“南野纯一。”昏暗的灯光在来人的脸上投下一片阴翳，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父亲。”南野纯一知道那是谁，从放走阮莺开始，他就做好了迎接自己下场的准备。
南野大将的声音低而缓，死来自地狱的回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吗？”
“不知道。”这三个字平淡的从南野纯一的唇间吐出，他低垂着眼眸，让人从他脸上辨不清任何情绪。
南野大将刹然抬起眼盯住他，提高音量问到“机密档案去哪了？”
“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再问一遍，她，在哪？”暗淡的牢房中，所有人几乎都被那人低沉的气压压的喘不过气来。
南野纯一缄默着，那是他最后的孤傲自负的驱使，或者坚守着内心某种类似信仰的东西，他阴冷苍白的心脏仍然炽热地跳动着，让他发自本能的去维护着阮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