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7 奚由见(2)

除了文滢渟和她，大家的家长都来了。
不过，经过头晚上的告白，吴劼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些束手束脚，无法很自然地去问文滢渟有没有问过自己的父亲能不能来；至于蕙玟兰，他和她简单打了个招呼，也没有任何言语。
和刚来那会儿不一样的是，蕙玟兰现在整个人也变得安静了许多。这种安静和文滢渟是不一样的——不自然中夹杂着文质彬彬。
就吴劼自己的感觉来看，蕙玟兰是在刻意回避他，否则和自己对上眼神的时候，她就不会往教室后门所在的方向看了。
交代完假期安排事宜后才开家长会，这个环节对吴劼来说有点难受。难受的主要是听到要补课，陈老师那样子看起来很不想说这件事，看来她可能是反对派。毕竟她也说了，其他学校都在补课，当另类了风评会被害。
其实最难受的，还算周毅松。他一度担心自己邀人去参加比赛的计划要落空，好在时间上没有发生冲突：补课从7月8日补到7月22日，开学是8月23日；比赛时间是8月1日到8月20日。吴劼光是在后面看他的背影就知道，他已经决定在真正放假前把暑假作业赶完了。
当然，他也打算这么做，就是可能没办法赶在放假前做完。好在补课不用上晚自习，只要老师不整多余的幺蛾子，那还是有机会做完的。
他还有一个很在意的问题，那就是——蕙玟兰人还在这里，但不知什么时候，课桌上已经空无一物了。
文滢渟的反应反倒比他快，两个都没有父母来参加家长会的，成绩排在年级第1和第2的一高一矮的女孩儿，就这样单独在一边面对面站着。其他同学都出来，各自分成圈子，悄声议论起她们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是，以前男女有别，现在因为环境宽松了，男生女生也能光明正大地聚在一起了。
“你该不会是打算就这么离开了吧？”文滢渟首先问她。
“有什么问题吗？”蕙玟兰微笑着，耸了耸肩。
“当然有意见。因为，你离开了，我没办法和你公平竞争。”
“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这种事儿不存在公平，而且，你应该已经赢了。”蕙玟兰说，“我猜……你昨晚应该告白了？”
“昨天晚上我的确告白了。”文滢渟压低了声音确认道。
“嗯。”蕙玟兰并没有觉得多惊讶，“那祝你幸福。”
“你的态度有点奇怪，明明……”
“哪里奇怪了？我就是晚来了一步，输了，所以我放手了。”
“但是……”文滢渟指着她戴着的黑色手表说，“你还戴着这种手表。”
“这个啊……”蕙玟兰抬起手，凝视着手表，“我只是用它提醒自己，不再使用互换的能力而已。毕竟，我有这能力也是因为曾经的丑和曾经的吴劼，现在两个都离我远去了，有这个能力也没什么意义了。”
“那你的能力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理论上……”
“没错，它应该消失。但是……”蕙玟兰笑嘻嘻地说，“这并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事情。”
“那是？”文滢渟歪着脖子，表示不能理解。
“所以说……”蕙玟兰潇洒地转身说，“到时候，奚由见吧。你们来的时候，我应该也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