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刚刚好

声声重叠，他在淋漓沉默中说我爱你，似梦。
（1）
结束12月得魔鬼行程，突然空下来，没必要拉着箱子满中国跑，也不必奔波徘徊在各个机场高铁站，徒留夜晚在各异得酒店。尚九熙还有些不习惯，好容易回家躺床上，写完了微博得小作文，身边爷们儿已经半梦半醒迷糊起来，恐是要睡了。
他蹑手蹑脚得放回手机，掀开被子一角要往下钻——跟做贼似得心虚，就怕吵醒了人。何九华这人嘴上不怎么饶人，自己发量也确实是不争气，这理亏了。
尚老师。 何九华翻了个身，声音跟没睡醒似得——不知道是睡醒了还是压根没睡着，只做了个囫囵的梦。把还在跟泥鳅似的往被子里钻的尚九熙搂进怀里，腿也不安分的搭上尚九熙的小腿，恶作剧似的蹭了蹭，被怀里的爷们儿拍了下，示意他动弹不得，先松泛。何九华没理会，一面勾着尚九熙的脚，一面往被里钻。
诶呦。他干脆一只手搭上何九华的手臂，连连感慨。还是自家床舒服。
俩三旬老汉，年轻时候怕是玩的过了头，到年纪腰都不算好。酒店的床偏生又软的整个人都陷下去，起都起不来。尚九熙睡眠浅，还认床，一个月愣是没怎么睡好。何九华的手圈着他，越过他的肩，把床头的两个娃娃摆正，安抚似的拍了拍，自言自语道，乖，好好在床上睡觉。
干嘛呢爷们儿？尚九熙好笑，把他的手掰回来，塞进被子里，少和周老师学那自闭症吧，传染啦？
又抬手拍了拍何九华的发顶，哄着他赶紧睡，一面又似是惋惜，连连感慨，诶呀老何，你看看你这发旋，太平洋呢？
何九华闭着眼睛，一手摸上尚九熙的手臂，往下拽，怕人不老实，直接和人的手交扣了。尚九熙的手心热乎，甚至有些灼热，熨帖着他的手心，连连舍不得松手。
几乎是时隔一个月才把爷们儿搂进怀里，何九华眯着眼睛差点没做大爷。专场的主演都是一人一间，他倒也想跟不要脸似的蹭到尚老师那间去，只是这一个月包袱场场翻新，外加几个新活儿要写，尚九熙有独立的思想，对本子更有高度的洁癖，他反倒是不敢过去搅了他的思路。
那厢睡不着，这边儿也压根没睡，等着第二天起来，面面相觑看着快掉到地上的眼袋和黑眼圈，一口气不敢松撑了一个月。
尚老师——他又喊，把蹭着尚九熙的腿架高了点，坏心眼儿似的去揪尚九熙额前搭着的小短发——他头发及软，长短也正好，手感好的不行，半年前烫黑人锡纸烫的时候，尚九熙脾气还大，连碰都不怎么让他碰，这回倒是重新揉了回来。
您可别说我啦，您再看看您这发量——他蹭过尚九熙的头发，划到他耳廓，有些隐秘晦涩的暧昧——何九华对尚九熙的一对招风耳情有独钟。艺术生脸皮薄，有时候耳朵红的透明，又是好看又是可爱，莫名的勾住他深处无可言说的情色。似是言说隐晦的爱意，并非光明正大。
锡纸烫都救不了你。
睡不睡啦？尚九熙对准他的脚轻轻踹了一脚，作势要闭眼，同居爱人何老么聪明轻嘶一声，似是碰瓷，又似是哄他玩，只管握着他的手引他往下窜，跟个北京盲流子似的，咧着嘴跟尚九熙说，尚老师，您可注意点，后半辈子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