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系神话:暗能》1~16章(24)

黑钻还在思考要不要告诉他真相，他已经热切地抚心自我介绍:“我是阿尔策勒，久闻大师大名，方便赏光去我家吗？”
黑钻反正也无事，就答应了:“好吧。”
“来，请坐。”阿尔策勒伸臂招呼黑钻入座，黯淡的天花板和墙壁、略旧的白砖地板、几个简单的黄木柜子、藏青色长椅，略显简陋，但就一个士兵的居所来说也比较寻常。
一位褐色波浪长发的主妇装苗条少妇端着茶盘来到，微笑道:“来客人了，你朋友吗？”
阿尔策勒兴高采烈对她介绍:“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无痕雕刻协会的科里米里大师。”对黑钻介绍:“这是我妻子卡芙希敏。”卡芙希敏和黑钻点头问好之后就回里间忙了。
叉腿正坐的阿尔策勒扭身对黑钻欣然道:“是前阵子我妻子想要一件雕刻品，但我去协会的时候，他们告诉我您已经在100多天前就出去了。”
黑钻问道:“协会有那么多大师为什么单找我呢？”
阿尔策勒道:“您真是太谦虚了，无痕雕刻协会除了上任会长法罗一筝之外，现在里面已经只剩您会无痕雕刻艺术了。”
黑钻感觉作茧自缚了，侧头扣击、佯装忘事:“无痕？我怎么不记得？”
卡芙希敏已经拿来一座小臂大小的塔雕，边端详边对黑钻道:“这是先母曾经买下的法罗一筝大师的绝版作品计时塔，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刀痕，简直像是天然形成的。母亲过世后，我也想过重现这样的作品。”她的温润声音和爽朗的阿尔策勒形成对比。
黑钻托颌凝思:“这么说你是想让我给你雕一座塔？”
卡芙希敏温柔地看向阿尔策勒:“我是想用银叶木雕给他做一个平安符。”
黑钻问道:“可以不打仗吗？”
阿尔策勒摆手:“不可能的，我们必须服从领主的命令。”
黑钻不做评价，拿过那个塔雕端详起来，果然简直就像是机器完美挖空的一样。
阿尔策勒迟疑道:“我们只付得起2500锂，但这已经是我半年的军饷了。”
黑钻有感于他们为彼此的心意，也想挑战一下自己的雕刻技术，并且他也想帮死去的科里米里完成无痕作品，因此应承下这个委托。本想说不要钱的，但考虑到他们的自尊以及报酬的实际意义，还是给他们打了个对折。
阿尔策勒喜出望外:“那我就等您完成了。”
黑钻道:“晚一些我会给你送过来。”
黑钻居无定所，时而单屈腿侧坐在楼顶边缘、时而坐在公园的树上，先用指刀当作刻刀、拿一般木头练习着。
他很快就明白，无痕并不是精密挖空就行了，因为再怎么精密挖空，只要是雕刻，就会留下刀痕。而解决的方法就是把刀痕当成雕刻的一部分，通过精密的布局、刀刀下去同时完成雕刻与去痕，这就需要一刀开凿、多刀同时跟进，他一次可以同时动用的五把指刀就阴差阳错地成了优势，而机器人的严密就自不用说。
他注意到卯2279的机器人比寅1234多见，他们似乎比别的城市的机器人生活得有尊严一些。而同时见到的还有在机器人身旁谆谆引导的白冠白袍修道士，那些机器人就是在他们的帮助下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在这个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