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失眼篇）

大福在医院里的几天，秦娥把远在龙山村的姥姥请到祥城看家，龙山村山路弯弯，穷的可以，可向来出名校毕业生。也经常有奇怪的人去那里，玄乎的传起来是“龙脉”。
大福没多大，就是能记住很多事而已。当开始向正常生活轨道接洽的那一刻，才感觉到身体与其他人的不同，因为异样的眼光。大福可能并不会感觉到自己，大福眼睛里看到的是别人的目光，奇怪的目光。
这是一种反射，本能的反射。通过镜子看自己，以铜为镜正衣冠，以人为镜…反而是异类。幸运的是当大福回忆的时候，是如何坠落而后丢失掉视力或者是任何悲痛无法呼吸的时刻的模样已经一概记不清了。
大福的记忆来源反而是来自于老福，秦娥或者是其他人的口述脑补的画面，博闻强记的特性并没有在这些事上发挥作用。如果在这个时刻没有姥姥的话，大福或许就永远的记住那些时刻了，或许就有PTSD了。
大福在回到祥城老家的时候看到姥姥在天井里，就笑了。
无论如何此刻身边的人不会抛弃大福了，除了死亡。只是后来死亡这件事就简单和好理解了。
“来福子，又长得高了。”姥姥对大福摸摸头。
大福对这句话当然听得多了，只是不知道在近三十岁的时候再也听不到了，任何人的都听不到了。
当天晚上姥姥和大福坐在院子里。给大福讲故事，大福当然不是听故事的人了。
姥姥指指天空，有点空荡荡的。
“每当一颗星星坠落预示着…”
“就有一个人降生了。”大福接话。
“因为人死了会变成星星，会上天。那从天上掉下来就是有人来了。”大福一脸的聪明样。
“也可能是带来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你要知道你是与众不同的了。经常来龙山的吴老头子说过一个秘密。”
大福只管瞪着眼。
“当一个人收集到一宗羽毛后，会找到天使并且会实现一个愿望。这宗羽毛到底是什么,他说会是一般羽毛。”大福从此之后便开始了漫长的“鸡毛之旅”
至于坠落戳瞎了眼，大福从此只是构想的那个坠落了。至于那个愿望也并不是要一个好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