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八] Stay Gold(2)

说了这么多你的好，也该提点小意见了，不是你大生日的我扫兴，要是全篇彩虹屁我也会写，就挺没营养的，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你写封信，要写点有用的话。
你这个人太过倔强，老是装成安然无恙的样子去粉饰太平，我们这些外人能看的出来，你身边的人也都管不了你吧！我相信应该还有别的，其实你所表现的一切都不可信，只有上台之后是实实在在的，我就得假装相信更多，我还会一直装作被你骗到了，时间一长我也确信了，你呀，真是我的不幸，也是我的万幸。
这个圈子狂悖、混乱、浮躁。而您却始终清醒、温柔、一尘不染。您所作的所有承诺，也都履行了，你有时做错事，但每一次您都义无反顾地一肩担下。
其实上面那一段话，信与不信挺绕的，我写的时候也有点懵，你多看几遍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文笔不好多担待点啊！）
总而言之，再一次祝你生日快乐！
你的小粉丝
2020年1月1号
杨九郎把这封打印好的信悄悄扔进三庆专门预备给张云雷的收信箱里时，被正好进屋的李九天看到了。
九天抄起一双白袜子边穿边问他干嘛呢，他摆弄手机半天没动静，九天整理好鞋袜，站起来道:“跨年那晚你说让她们多送信，不会为你这封做准备吧？”杨九郎抬了一下眼皮，威慑力十足，李九天自知话说错了，连忙赔了个笑脸上前去，就听杨九郎说:“这匿名的，和一堆信都混在一起，他能不能看到还两说呢！”九天听着话乐了:“那你还费这劲干嘛，啥话还不能面对面说，还不如给队长发一大红包呢！”
杨九郎坐在沙发里往后一仰轻叹一声，“礼物是礼物，信是信，不一样。”
李九天不明白这封信的意义，有些话作为身边人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俩人经历了这么多事儿，那种感觉旁观者是无法描述的，都说相声这行搭档之间唇齿相依，是超越了诸多情感的所在，他自己也是这种关系的受益者，按理说，他应该可以明白的。
“别跟别人说啊！”杨九郎起身离开。
“嗐，放心吧！我又不傻。”
这世间万物，一旦沾了生存和死亡的边际，蔓延开来，搅和不清，便也只能将所有模糊的情感束之高阁，永生不提。
若非如此，便如同开启了潘多拉的魔盒，只能迎接代表惩罚的洪水，活生生地被清洗干净。
张云雷住院那会儿，杨九郎时不时地会打电话过去问候一下，内容都是些关于“身上感觉如何？饭量?”，每次接通之后都是他略带些虚弱且甜软的声音，像个小孩子一样。
所以说，要不是一次他去探病时偶然碰见了在门口擦眼泪的龙哥，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一整天一整天望着窗外哭的事儿，起初他有些气愤，这么多人都在关心着你，保护你，这是作的哪门子的妖？当时坐到他床边，言语间带着些火星子，可当床上的人看出来了他是为什么这个态度对待他，没有回击，也没有不耐烦地赶他走，只是将头微微偏到一边，蓦然间红了眼眶，抿起有些干裂的嘴唇，先是道了个歉，又抢在床边人要安慰他之前开口道:“翔子，怪我的……又何止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