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女座·精神病患③

抬手挡住想要带走我的风，从手的缝隙里，望着被一片云雾包裹的山。
我的学校总是让我琢磨不透。
自从三中的臭名声让自己失了初中部以后，其他中学被劝退的坏学生们，源源不断的来到了这里。像是理所当然似的，这里成了最差的学校。
这里差不差，只有我这般的学生才懂。
身后是一条青石板路，翠叶们攀上围墙，饶有兴味的打量着我。面前有一条河，与一中校前的河是同一条，只不过我们这边的桥是个量角器，他们那边是条直尺。
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一中与二中是姊妹学校。风景一样，校服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或许只有各种方面的“天上地下”吧。
入学时的“诅咒”起效果了，我的好姐妹考上了所谓的百年老校——一中，那可是好学校啊，为什么总是满目愁容呢？那些讨厌的长颈鹿先生或白天鹅女士欺负你了吗？还是因为百年的树木，内部早已腐烂不堪了呢？
害虫，是怎么钻进树木的？
……啊，啄木鸟，不属于益鸟。
麻烦的，我的学校虽然不是雕梁画栋，狐狸们却已早早的闯了进来，准备与比自己弱小的动物强夺仅有的三十个巢穴额了。因为他们知道，那些小动物为了能够继续生存下去，不得不放弃。
……
放学了，远远的望见前面的摊位空无一物，我猛地低下头，生着闷气继续前行，即便头顶星罗棋布。
以前读的年级小，每逢星期五时，五点便会放学。离校门口不远处的绿铁门那儿，有着存在于外婆回忆中的东西——中国老式爆米花机。
大家都说它像个黑不溜秋的大葫芦，我倒觉得像大炮，每次爆米花，都像发射炮弹一样，声音又响又好玩。
在那个摊位的老爷爷，每次都拿着个绿麻袋抵在炮口，吆喝着:“放炮了，放炮啦！”随着一声巨响，绿麻袋瞬间就像气球一样膨胀了起来。
那卖的很便宜，五角、一块都能买一大袋，虽然知道只有星期五的时候才能一睹“放炮”，但每天放学都会期待。
可是……那是以前。
晚上的青石板，烟雾缭绕。
白雾中，有一颗颗似火的骄阳在跃动，它们从不燃烧自己，它们只燃尽烟草。
这雾可不讨喜，尽管清晨的雾遮住了群山着实讨厌，但它从不像这白雾一样，散发难闻的味道。
那些叶子们黑了脸，让人看不清他们的神色。
周围的人勾肩搭背，独自一人的我显得格格不入。
学校所在地虽较偏远，走到市中心却不用花几分钟。
“马上就能离开这迷雾区了。”我叹了口气，对自己这般说道，“马上。”
前方的路被橘色的路灯照亮，星星在此逐渐隐去身影，紧接赶到的，是“锣鼓声与歌声”之都。
街边，一位老汉坐在银行门前，双腿上立着一张鼓，左手拿着一个铁制的，像铜锣的东西。他先是用木棒敲了敲鼓的边沿，嘴里念叨着不明意思的方言歌谣，念完，便会用木棒敲几下铜锣和鼓，如此反复。他的身后的老奶奶，安静的睡着。
天桥上，有的人席地而跪，有的人抱着音箱，拿着话筒，大声歌唱，更有甚者，拉着悠扬凄惨的二胡。即便各式各样，但他们的面前，从不会少一个“募捐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