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菲——兔兔女孩的纪念日(2)

“就算是当了妈妈，也不要强迫自己改变……因为，在你怀孕的时间里，偶尔也会看到你的勉强。像是强迫自己坦率，或者是说话的口气什么的……这些，如果真的不想改掉的话，也没关系的。如果还是会介意，那么——这样的样子，就只给我一个人看吧……好吗？”
“原来……拉菲的想法，星树……全都知道吗……”
星树笑着，轻轻地拍了拍拉菲的头：
“我知道喔？因为，拉菲你总是很好懂……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呢——唔？！！”
“Gabu~”
毫无防备地，星树的耳朵被拉菲咬住了：
“欸？！痛痛痛……拉菲，你突然……”
“呣~星树好狡猾……”
没有松口的打算，拉菲只是一边咬着他，一边从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拉菲才没有不爽……嗯，才没有，因为拉菲已经是妈妈了，是成熟的女人，所以才不……会……”
慢慢地，拉菲松开了咬着他的嘴，口中开始不断地漏出痛苦的呻吟：
“唔……唔唔唔……拉菲的肚子……好痛……”
“……！！！”
看了一眼拉菲痛得有些扭曲的脸，星树便二话不说地跑了出去。
他绝不会记错——今天，毫无疑问地，是拉菲的预产期。
“星树……星树……”
躺在手术台上，拉菲的表情痛得扭成了一团。即使死死地攥紧了双拳，牙齿也咬紧得快要碎掉，但身体仍在不住地颤抖，豆粒大小的汗珠也在不停涌出。就连白色的双眉，也被止不住的汗水沾湿：
“星树……拉菲……拉菲，一定会……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痛苦地说着，这前所未有的痛感，让脑海中痛苦的记忆尽数卷土重来——
怕黑的兔兔女孩，她迷失了回家的路，身体也已经筋疲力尽，只好无助地跪在地上，默默地等待着那个人来救她。黑色的风，从她无助的身边划过，魑魅的哀鸣，从她沾染暗红的白发间穿过；忽然间，风中一片小小的铁片割伤了她的手背，点点鲜红从伤口慢慢地渗出，滴落在身边若有若无的泥土中。因为这让人快要发疯的一切，她动不了——即使是想要活动，身体的关节也会嘎吱作响。无奈之下，她只好用受伤的双手抱着头，用自己的手臂紧紧地堵着耳朵，双眼也像是要把眼皮的缝隙封死一样，紧紧地闭着。
什么都不敢看，什么都不敢听。
而就在这时，她极恐地感觉到，身下的地面突然变得黏稠松软，还冒出了冰冷的，散发着火药味道和海水咸味的黑色水汽。更致命的是，不等她站起来逃开，一切便都消失了——就连原本结实的泥土，也突然溶入了黑色的水面。保持着这样不堪的姿势，来不及调整身体的拉菲，也突然间沉入了漆黑冰冷的海中。而丢失了氧气的深处，那份染成纯黑的焦躁和恐惧，竟幻化成了塞壬的样子——它们像是阴魂不散的亡灵，正咧着令人作呕的嘴脸，还散发着让人无法呼吸的火药味，一边凄厉地狂笑着，一边不停地伸出肮脏的触手，用力拖拽着她伤痕累累的双腿——为了让她就此陷落消失，让回归的承诺变成一纸空文。被它们拉着，拉菲的身体也逐渐向海底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