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盲】七年之期(2)

‘我也是，美智子小姐。’
那一年，你认识了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你无法预料到的——她将会改变你的一生。
第二年的时候，你们已经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你的戒备心一向很重，但每当听到她悦耳的声音时，你便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你为她写了几句话：
【她似花，似梦，似我永远都得不到的光；
她有沧桑，有无奈，最终还是带着满心的欢喜来到了我身旁。】
她会在你面前翩翩起舞，唱着日本的民谣，那些曲子都很悲伤，但你只觉得平静，只觉得那带着多年沧桑的歌声充满魅力。
你看不到她的脸，看不到她的服饰，你无数次在脑海中想象她穿着红色和服，翩翩起舞的样子，但想象终究只是想象。
此时你的又觉得自己无比卑微了，你痛恨这双不能让你看见她美貌的双眼。
有一天，你问她：
‘美智子小姐，我能摸摸你的脸吗？’
她笑了笑，同意了你的要求，你那双微微颤抖的手便开始在她的脸上游荡。
‘丹凤眼，高挺的鼻子，薄唇，很正宗的亚裔女人面庞······’
你曾听你的教授说，每个种族的人的脸型都是长得不一样的，你觉得亚洲人的脸比任何种族的人的脸都要美丽，如今她也的确证实了这一点。
‘如果可以······真的想看美智子小姐跳一段舞······’
她将手轻轻放在你的手上，叹了口气。
‘一定可以的。’
第三年，你家门前的那株樱花树开花了，花瓣落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落在空地的檀木茶桌上，落在你细腻而又脆弱的心间。
当初你买下这棵樱花树的时候，老板跟你说，樱花是爱情与希望的象征，代表着高雅，质朴纯洁的爱情。
‘爱情······么······’
想到这里，你叹了口气。
虽说你聪明绝顶，性格也十分温和，但你是个盲人，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娶你这个负担回家。
‘爱情，永不可得的事物罢······’
‘有心事么？’
在客厅候你多时的她忍不住直接进了后院，她的脚步轻缓，以至于你甚至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到来。
‘抱歉······只是在发呆罢了。’
她的手轻轻抚在你的脸上，你将头转向她，一脸疑惑。
‘美智子小姐？’
她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摸了摸你的头。
‘像海伦娜这么聪明的女孩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呢？总有人会发现你独特的闪光点。’
你听着她的话，笑了。
‘谢谢你，美智子。’
是啊，并不是永不可得的。
如今的她，已经深入你心。
第四年，你的书房被一封封信笺淹没，除了一些关于学术讨论的信，其他的都是你作废的情书。
多少个日夜，你拿着针，在纸上戳着小孔，诉说着你对她的眷恋，但每每写完之时，你都会毫不犹豫的将纸揉成纸团扔在一边，或是在装进信封之时一把扔在地上，但没过多久，你又会重新拿出纸张，就这么周而复始，你一封信也没寄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