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只念一人共你白首 管他什么前尘锦绣(2)

“音儿”润玉心中酸涩难忍，满心满眼都是对她的心疼
“看到魇兽吐出的梦境时，那些失去的记忆全部回来了，我才明白自己伤你有多深，天雷加身你的修为还未恢复，如何是他的敌手，可我终究还是迟了，赶到忘川时连你最后一面也未见到。旭凤震惊的看着我，也许他也没想到即使有浮梦丹我还是会恢复记忆。你不在了，我的心也死了，我真的很想杀了他，杀了那个处心积虑欺骗了我三百年的阴险小人。他负了伤没有还手，可我知道即使他死了，你也回不来，那些阴谋、欺骗、伤害和背叛也永远抹不去了。”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嘤咛，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四周，织出一幅黑色的悲哀。
“别再说了音儿，放下吧……放过你自己……”润玉被她痛彻心扉的悲伤所感染，连他的声音也开始哽咽起来。
“我真的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回到天界后，陛下没有为难我，他的宽和仁厚让我更是无地自容，做出那样的事情，我还有什么颜面活着。可是旭凤，他为什么还要来折磨我，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他在天后面前提起那一夜，带我到魔界后不断和我提起那一夜，硬逼着我嫁给他。”惜音开始呜咽，不时的低声哭泣变成持续不断的啜泣，“我受不了了，我真的不愿再重蹈覆辙，我不要嫁给他。大婚当夜，我用你留给我的法器刺伤了他，毁了他半身修为，我情愿他恼羞成怒杀了我，也不要再和他有半分牵扯。”
“所以，前世你重伤他之后跳下临渊台，今生又不惜伤害自己的性命，如果不是那片龙鳞，我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看见她哭，他的心疼得好像被挖去了一块，“音儿，我从不知道你能如此心狠。你就那么想要离开我，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你都忘了吗？你冒如此大险用离心蛊，是想放弃所有的一切，我你也不要了吗？你就那么确定我会不要你了？什么你都安排好了，选择你也替我做了，你真的很自私。你若有顾及我半分，也不会有如此想法。”
“不是的，不是的” 惜音摇头，想求他别说了，别再说了，她好不容易做的决定。她不能再被他动摇 
“那是怎样的。”他看着她，她低垂着头没有回应，“音儿，我是不是太过宠你了，总是一次又一次想离我而去。”
惜音眼泪冒了出来，她转过身不去看他，既说不出是，也说不出不是，泪水仿佛流尽了一般，眼中只剩苦涩和决绝。
如何能说得出？！她也是无比心动，无比渴望，只想与他地老天荒、百折不回！
眼泪又渗了出来，她慢慢压了回去
“你看着我”润玉转过惜音的身子，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放在自己胸口，怎么也不肯放开，“我能感受到，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天知道那一刻他有多害怕，是在怎样的绝望中揣着那一点渺茫到不敢期待的希望。
“爱的”她对上他的眼，发现他的眼眶微红，声音哽咽得近乎破碎：“我是爱你的，可是……”
她是如此独立的存在着，她的脆弱甚至都是常人所不及的坚强，这么多天来，润玉才突然想明白，惜音实在是活得坦然，活得真实，她，只做她想要做的事情，只想对得起她珍惜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