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莫凭栏（拾柒）

“你要和我做交易？” 
『让引玉逃过上天庭的监视，让他活下去。』
少年笑了一声，仅剩的那只左眼冷冷看着它：“可以，但是你拿什么和我做交易，要知道，我要的你给得了吗？”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这一条命了，你要我可以换给你，引玉是我唯一的执念，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背叛你。』 
少年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鬼魂，思绪飘到遥远的过去。 
——你还有未了的心愿和执念吗？ 
少年抬手摩挲着发尾的珊瑚珠，道：“好，成交，我可以留他在鬼市，帮他躲过上面，但是他能不能呆下去就是你们的事了，而且你们要帮我找一个人。” 
『谁？』 
“仙乐国太子，谢怜。” 
…… 
引玉颤着双唇，手指深深陷入地里：“所以，我那时能解决那么多棘手的问题，都是你在背后帮我，只是为了能让我在鬼市立足——” 
“是。” 
引玉捂住额头，道：“你还用了三魂来护住我的命……” 
“师兄，你不也是在明知会对修为有影响的情况下割裂一魂来护我‘转世’。” 
“如果不是你，我没法修道，永远只是个畏头畏尾的小人，死在不知名的地方。” 
鉴玉看着引玉笑道：“师兄，你救过我两次，你就当我报答你吧。” 
“那童子何辜？” 
鉴玉怔住了。 
引玉深吸一口气道：“你吸食童子精血是为了提高修为？” 
“是。” 
“就为了除掉权一真让他陨落。” 
鉴玉没有回答引玉的问题：“师兄，其实，你是知道自己喜欢权一真的吧。” 
“怎么可能？！”引玉一惊，忙道：“他只是我师弟！” 
鉴玉看了一眼引玉脖颈上的红痕，道：“师兄，在你飞升的前一年，你带我出门历练，因为我受了伤又没来得及处理，当晚伤口恶化发起了烧。” 
那时的引玉发着烧，睡梦中一直哭喊着权一真的名字，鉴玉也不似权一真一般懵懂，当时就明白了引玉的心思。 
引玉记不起那时的记忆，可他总觉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让他无法反驳鉴玉。 
“我担心他会误了你的仙途，在你醒来的时候抹去了你的那段记忆，并开始想办法让你远离权一真，这样你就可以摆脱这个可能成为你污点的人。” 
鉴玉往后靠在石壁上，身体愈发透明，意识也开始有些混沌，他苦笑道：“可我没有想会害了你。” 
“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可是我知道我自己明白的，其实真正害了你的人，是我。” 
引玉道：“飞升是我的自己选的路，我死过一次后才明白，我明明有很多条路可以走，却总是在同一条路徘徊跌倒，最终我身边的人都因为我的自私为我付出了代价。” 
“师兄，到现在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扛。你总是能对自己狠下心来，对别人心软，从来不会为自己着想。你从来没有辜负过任何人，却辜负了自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