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5 若是为了更大的好 Part A

Episode 5
若是为了更大的好
睁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夜送来白色的飘雪。我试着弯曲右手的五个指头，右手响应指令攥成了拳头，于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体能动了。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感，我松开拳头，发现有个不断变换外形的暗黑色不规则物体漂浮在我的手中，一会儿它冒出几根尖刺，一会儿又收回去，质感像是金属，又像是液体，我反转掌心用手背对着它，它便悬停在原地，我向右移动手掌它也跟着移动，向左它也跟着向左，向下时它则是停在原地不动了，总之，这东西一直悬停在手掌的正上方。
以右手做支撑，我直立上身环视周围，白茫茫的一片雪原望不见尽头，地平线的上方是无尽的漆黑，不远处隐隐约约立几根古希腊风格的柱子，顶端几乎都残破不全，空中飘落的是科赫雪花，不断变换的边缘线是细微到看不清内容的文字，雪花接触到地面，边缘便破裂开来，然后那白色融入到了更大的白之中。奇怪的是，这雪并不寒冷，相反还有几分温暖。
赤脚踩在雪地的声音将我的视线吸引过去，那是一双漂亮的希腊脚，我的视线向上移动，那是穿着校裤的柳依兰，和现实中柳依兰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柳依兰的大腿上并没有套着学生会主席的臂章，不过这才是正确的，毕竟那是臂章，而不是腿环。
“这一次过得怎么样？”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喜庆，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我不想说话，“既然我会出现在这里，那么答案应该是显而易见的。”
 “总而言之，是个坏结局，是吗？” 
“是嘛？”有气无力的说出这话，我又一次躺下，用雪盖住身体，闭上眼，希望自己能做个好梦，希望就这样长眠。
“所谓奴隶的哲学是躺下的哲学，”她的语气带着愉悦，“这句话你怎么看？”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这样看，不是所有困难都需要面对，不是所有谜团都需要解释。”我不是不努力，而是努力也没用，“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或者说无法跳出的困境，这样想也不是什么错误。”
“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你的‘反转’，比如说，突然在嘴角挂起笑意什么的，有没有这种展开的可能？”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这样高兴，这个女人烦死人了。
“不可能有那种展开了，这里就是结局了，这片雪原也不错，我就当这里是应许之地好了，尽管这种结局让人很不满意，尽管很多伏笔都没有回收，但是我觉得这样就好了，反正你有大把时间不是吗？所以我只求你别把我送回去，只有这点算我恳求了。”侧过身子，将背朝向她，身上盖着的雪掉落了些许。
“你还记得我和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吗？”
我总记得自己很早就能看见她，具体是何时才是这段关系的起点，我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大概我还未喊出妈妈这个词的时候就认识她了，“你想说什么？”
“你不好奇吗？”她说道，“为什么你会有一种我和你很早就认识的错觉。”
老实说我是很好奇的，但是，“现在我可没有心情和你谈这些，别打搅我，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