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郎×你】深情从来不等人(3)

“这么大的人，成天在我面前蹦蹦跳跳的，您这突然告诉我她有病？还治不好了？”
“我……我得去看看她。”
“哪家医院？”
“这么晚了我去是不是不大好？”
“没事儿，我就去看一眼。”
“进不去我就在外头看看也行。”
杨九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向嘴皮子利索的他这时候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了，出了门才发现自己忘了穿大衣，还穿错了鞋子……
……
今天是医生说的手术后第三天了。
杨九郎坐在病床边握着你的手，从早上到晚上，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心里也越来越紧。
终于，他忍不住了，站起身，弯腰贴到你身边，眼底有些湿润，小声地在你耳边说着悄悄话。
“窈窈，快别睡了，你不是想去苏州吗，我车票都买好了……”
“娇气包，怎么生个病就想睡这么久啊？”
“窈窈，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你这可还没表白呢，别想着我答应你啊……”
杨九郎越说感觉自己越疼，心像是被无形的网覆盖住了，轻轻一扯，扩散开的都是千丝万缕的疼。
灼热的眼泪滴到了你苍白微凉的脸上，他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你因为发热和贫血而干涩苍白的唇。
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杨九郎张了张嘴，声音却被嗓子里的涩意堵住了，鼻子发酸，眼泪就这么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哭着说，“真是赖皮，说好只睡一会儿的……”
“我这次出差，还带了你最爱吃的点心的，塞了满满一冰箱，你再不醒，我就都送给了别的小姑娘了……”
杨九郎揉搓着你愈发冰凉的手，旁边的心电监护仪的线条却越来越平，红灯闪烁，杨九郎不受控地喊了出来，“醒醒啊！窈窈！”
“快醒过来，我求你了……”
“只要你醒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求求你啊！醒过来……”
终于，红灯灭，监护仪上的线条变得水平，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终于还是没有醒过来。
杨九郎知道自己等不到了，艰难的勾起嘴角，想要冲你笑，眼泪却在一直掉，“真是的，娇气包，一点也不坚强，这都挺不过来。”
他握着你的手都在抖，声音沙哑，“你说你，跟个蛮不讲理的小羊似的，突然闯进我的生活，给我搅得一团乱，然后说撤离就撤离了。”
“一点儿都不带心疼我的。”
 “全世界还有那么些个好看的地方呢，你也不想看完了。”
杨九郎低头看你，其实想要把你的样子刻进心里，身后的家长们早就哭成一团了，相互搀扶着，倒也没人来打扰他。
杨九郎俯下身，贴上你微凉的唇，哭着小声呢喃，“窈窈，我喜欢你呀。”
“小傻瓜，要一直陪在我身边啊。”
……
后来，杨妈妈给了杨九郎一封信，说是你生前留下的。杨九郎拆开，字迹歪歪扭扭的，跟散架了似的，深浅不一，大概是忍着病痛写的。
杨九郎摸着信纸又哭又笑，眼泪滴在字上差点晕染了墨水，他赶紧擦干，“真是的，写的这么丑，连我小侄子都不如，还好意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