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港区的深夜酒吧——第四位客人(3)

“唔……浮躁，笨蛋，冒失，不知进退……”
圣地亚哥还是手拄着下颌，一脸微笑的样子。
“……不过一直都很精神，也挺可爱吧。”
指挥官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
“说的好，”圣地亚哥伸了个懒腰，“那你真的相信一个冒失，浮躁的笨蛋，可以在战场上毫发无伤，直至第一个开进敌人总部并回家吗？”
圣地亚哥的脸上是一副以前没见过的妩媚表情，双瞳熠熠发光盯着指挥官的脸。
“啊。”指挥官发现自己略微失神了一下。
“听说你这里第一次来的时候，可以满足对方一个愿望对吧。”
指挥官机械式的点了点头。
“那么‘我’也算是第一次来吧，我的愿望很简单……”
圣地亚哥眼神微微一闪。
“陪我聊聊天吧，我有故事，你的酒呢。”
“……就这样啊。现在想想，刚下水服役，训练的时候真是最棒的时光了。每天和姐妹们辛苦训练，回到基地有甜品吃，偶尔还会怀着一腔热血想着自己什么什么时候也能像海上的前辈们一样，挂着一身勋章回家，人们会像欢迎英雄一样欢迎我们……”
圣地亚哥双颊浮上红晕，喝了一口酒，眯着眼睛仰起头，好像在回味过去的时光。
“可是没过多久，我们这群菜鸟就知道了什么叫战场。第一次看见身边的船被击沉，恶心的想吐——开了大洞的船体，四处流散的重油，燃起的大火中间偶尔还会有几个跑来跑去的影子……我不愿意去细想那是什么。不过也就一开始挺痛苦，等你习惯了，或者麻木了以后，就不会在乎那些了。”
她稍微低下了头，眼神似乎看向某个酒吧以外的地方。
“然后就在我以为一切也就这样了的时候，”她顿了一下，
“我的两个姐姐都战沉了。”
她的眼神还是望着刚才的方向，似乎在说什么别人的事，毫无动摇。
“白天你还不觉得什么，你要为自己的小命辛苦奋斗，无论死了多少人，只要还没轮到你，你就得继续玩命。战友的消失不过是还有没有人肯掩护你屁股的问题而已。”
“然后就到了晚上回港的时候。”这次她低下了头。
“你就那么看着身边两个空着的船坞，忽然一下子意识到你再也看不见自己的亲姐妹了，你一面忍受着痛苦和孤独，一面又是害怕自己明天也会加入他们的恐惧，而你又不能大闹一通或者买醉一场——你明天还要继续作战。那种滋味……”
她完全低下头，肩膀开始微微抽动。
指挥官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
又过了一会，她抬起头来，双目如同一泓秋水。
“可能我还要感谢接下来的作战，能让我忘了这件事。总之——我一下子成了我们这一级的前辈，每天的杂事和任务多到做不过来，就这样，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上头已经告诉我们战争结束了，而我，会代替企业第一个开进敌人的海湾。”
“受降式那天，我行驶在海湾里，满脑子都是亚特兰大和朱诺——如果它们还在，会比我做的更好吗，不知不觉，我已经打满全场了，身上漆着十八颗星星。呐，姐姐们如果看见，会夸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