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切】断章

“你犹豫了，鬼切。”
源赖光站在高处，淡漠的看着跪在脚下的鬼切，若不是他出现的及时，他精心打造的这把利刃怕是要折在此处。
一把真正的刀，不应该有多余的情绪，不过没关系，他会好好教导他的。
“鬼切，曾经有灵族幻化成我家人的模样，我犹豫了，结果死了很多人。”
“即使是面对着一张和我一样的面孔，你也不应该心软。”
鬼切低垂着头颅，眸眼深处充满了炽热的光芒。
他是源氏利刃，主人的意志便是他的意志。
“是，主人。”
源赖光从高处走下，手掌轻抚他的长发，微笑道:“鬼切，我予你惩罚你遵不遵从？”
鬼切不顾血色氤氲，回答道:“一切遵主人命令。”
源赖光却变了脸色，蹲下身望着他被鲜血染红的胸口，口吻半是责备半是愤怒:“你受伤了。”
“只是小伤，主人无须挂怀。”
“闭嘴。”源赖光喜欢鬼切的顺从，有时候却又讨厌他的顺从。即使鬼切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他也总是莫名恐惧会失去这把源家的刀。
对，他仅仅是害怕失去这把刀而已。
源赖光冷着脸将人抱起，白色的长发拂过鬼切的脸颊，他有些惊讶的抓紧了他的衣襟:“主人？”
“乖一些，掉下去我可不管你。”
鬼切是被源赖光一路抱回源家的，晴明指尖幻化出蝴蝶万千，听闻这个消息时若有所思。
“宿命……原来如此。”
“鬼切，跪下。”
“是，主人。”
褪去外衣的男人坐在桌前处理着积压公文，鬼切安安静静的跪在他面前，不知跪了多久，寒意从地面窜去骨缝，他的腿已经麻木。
源赖光的影子被灯烛拉长，他半跪在鬼切面前，冰冷的手掌轻抚他泛着血色的眼。
“鬼切，你是我源氏的重宝，我精心调、教你许久，今日你却险些毁了自己。”
鬼切仰起头，源赖光的模样倒映在瞳孔深处，与以往不同，今日的主人带着几分担忧。
大概因为担忧才会这么愤怒吧。
“主人，我……”
“嘘……”源赖光的指肚轻轻抚过他的唇，昏黄灯光下竟添了几抹暖意，“脱。”
“啊……”鬼切眨了眨眼，露出了迷茫神情，他知道主人要罚他，但是为何要他……
源赖光揉了揉他的头，语气也柔和了几分:“脱去外衣，受罚就要有个受罚的样子。”
紫色外袍被扔在地上，源赖光握紧长鞭命令他撑着桌子跪伏在地。
“鬼切，你可以求饶，可以躲避，但你每一次的挣扎只会让你再多受些皮肉之苦。”
闻言鬼切转过头，问道:“主人，你要罚我多少鞭？”
皮鞭破空挥在鬼切的肩头，白色里衣破碎，血色渐渐浓郁，源赖光满意的看着浑身颤抖却咬牙将惨呼咽下去的的鬼切道:“罚到我不忍心为止。”
尖锐的皮鞭声从源赖光房里传出，偶尔有几声听不清的呻吟在源府低低盘桓。
伤口从肩头到小腿，青紫交叠血肉，长发早已被浸湿，狼狈的贴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