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妄然（中篇）(3)

“李大嘴他们也是一脸无奈。”沈活眺望村口，那四个人同样一筹莫展。
“我今晚探探。”杜杀思考了半天。
“今天已经是七月二十了，我需要回去一趟，你先处理小鱼儿的事，过后我来找你。”沈活想起师傅给她定的规矩，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杜杀很想问一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又觉得似乎她不会讲。他们都是有秘密的人啊，他们是同一类人。
杜杀知道李大嘴他们会接二连三的来找小鱼儿问清楚，只好在半夜无人时，以轻功飞到小鱼儿的屋内，站在他床前观察他。
黑了，也瘦了，看来这孩子出谷后经历了不少的事情。杜杀在小鱼儿走出恶人谷的那刻是欣喜的，一方面是因为小鱼儿不会再祸害他们，一方面是他作为十大恶人的徒弟终于要出去为他们争一口气了。偶尔杜杀也会想念小鱼儿，纵然自己杀人如麻，心冷如冰，但是看着他从一个只会哇哇哭叫的婴儿长成满脸坏笑的臭小子，一颗心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呢。
现在这孩子睡得极不安稳，虽然知道他从小到大都有梦魇缠身，却依旧心疼他的无法安眠。
“唉…”杜杀的一声长叹惊醒了小鱼儿。
“是谁？”小鱼儿抹着眼睛爬起来。
杜杀并未答话，只是直直的看着他。
“杜伯伯！”小鱼儿不敢相信的继续揉眼睛。
“小鱼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杜杀问道。
“杜伯伯！我是在做梦吗？”小鱼儿手忙脚乱的爬到杜杀旁边抱住他的腿。
“你的腿，受伤了？”白天的时候杜杀就注意到了，小鱼儿走路一拐一拐的。
“杜伯伯。”小鱼儿一直没有回答杜杀的话，只是流着泪。
“好孩子，你受苦了。”杜杀蹲下扶起小鱼儿。
“杜伯伯，我昨天见到了大嘴伯伯，他也还活着，你们是怎么逃走的，我回谷的时候明明看见你们…”小鱼儿急切的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为什么不和他们相认呢？”杜杀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干脆就不提了。
“我被江别鹤父子打落悬崖，伤了手和脚，也没了武功，如同一个废人，我怎么还有颜面去见他们呢。”小鱼儿再也忍受不住，哭着说道。
“傻孩子，只要你还活着，对于关心你的人来讲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你不该想那么多。”杜杀安慰他道。
“可是，可是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过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在渔村里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渔民也挺好的，只是杜伯伯，你会不会对我很失望，怪我没有去找移花宫报仇。”小鱼儿紧张的看着杜杀。
“小鱼儿，你有权利选择你想过的生活，我们都不会怪你，只是你不认他们的话，他们会很伤心，他们一定认出你就是小鱼儿，却被你拒之千里。”杜杀了解了小鱼儿的想法，如果在以前，他会痛骂小鱼儿没有出息，不过对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有价值的呢。
“杜伯伯…”小鱼儿看起来相当为难，他应该还有别的顾虑。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杜杀一个劈手将小鱼儿拍晕，接着吹灭桌上的油灯，从窗户上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