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小楼#慕君裳的故事(3)

“清晓”逐渐笑了起来，然后笑的越来越放肆，最后开始哈哈大笑：“女娃娃很不错，留你在天地又有何不可，老朽做了这么个苦情人，总不能一走了之，给你一份机缘罢了，不妨回山顶洞中看看，那件斗篷如何。”语毕，那个“清晓”便自行消散。
青苏重新化作灵鹿，奔跑回山顶，取出那件斗篷，瞥了一眼绣花，沉默许久的她，半天嘀嘀咕咕说了一句：“问君何时还。”
“灵鹿食青松，披星与霁月”逐渐成了终南山一到风景，最初村民以为灵鹿没有粮食可吃，立刻为灵鹿买了好些食物，结果第二天早上那些食物又好端端地躺在自家的门外。
“哈哈哈，我游历山川这么多年，属你这儿最奇葩，一头灵鹿居然去啃食青松，你是不是克扣俸禄，虐待它了。”坐在山神庙里与山神对坐的年轻汉子不停地唠唠叨叨。
“唉，你一个红尘半仙，怎么可能不懂呢，不懂装懂罢了。”山神端起酒盏猛地喝下一杯，然后沉默不语。
“……”
华山松，终南山特有的青松，生长能力强，却也逐渐减少了许多，四季常青的终南山，已有了光秃秃地景象。青苏一直没有幻化成人，每天啃食华山松，嘴角带血却也不在乎。
“咚”一声，最后一棵华山松倒下了。
这是最后一棵了，笨蛋，你该回来了吧。她默默地想着。
然后幻化成小丫头，身披那件斗篷，缓缓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慢慢睁开，眼前只有秃了的青松林和山涧小溪。
“我早就知道你可能不回来了，没事，反正我一只鹿也能守护好这座大山。你自己往外头逍遥快活去吧。有本事永不回来。你这个骗子。”
她高傲地昂着头，不肯让泪水留下来。然后转身离开此地。
“喂！傻苏，你要去哪里玩儿啊？”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不远的另一个山头飘来，那个身影向这边奔跑过来，他跑到青苏跟前，喘着大气，手里拎着两样东西，开始啰啰嗦嗦嚷嚷：“小爷我刚回来你就要跑阿？刚才喊你半天做什么呢？诶哟哟，这青松怎么回事？全秃了，哦对了我给你带来的…”
话没说完，一个婴儿肥的丫头扑了过去，钻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不吭一声。
“诶诶诶你这是干嘛…你这…”
“闭嘴！”
“…”
“清晓。”
“恩？”
“我想你了。”
“恩，我也是。”
“那你还走吗？人间你游历完了吗？”
“山神老头拿我寻乐子呢，游历什么人间，人间在眼前，只不过我不知道罢了，何须游历？”
高处的白云上，山神和年轻汉子坐着看着这对儿苦鸳鸯，年轻大汉啧啧道：“你这老头，怎么总是爱做拆散人的事情，我给你说，宁拆你这十座破庙，也不能破一桩婚啊。”
山神听不下去抚着额头，不再吭声。
千年以前，终南山有一对夫妇，常年在此制衣，绣好的衣物精美且赋予衣物灵魂，穿上其衣裳，人们无不惊叹巧手天工的做法。只可惜这对夫妇山中突遇歹人，双双死于非命。山神得知，大为震怒，便严惩恶人，安葬这对夫妇，怎知这对夫妇灵魂附着在这件斗篷上，山神转念一想，让其二人转世为守山灵鹿，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