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守恒/SUMMER/上
cr.芽芽同桌这种东西呢,高矮能排、成绩能排、轮换能排、自己选也能排一个。
金泰亨跟大多数人不一样,他的同桌是天降的。
就是初春乍暖还寒的某一天,出了温吞日光,还是浑身凉意。
下午上课铃轰醒了直接睡在教室的金泰亨,刚醒,处于浑身散热又觉得外面好冷的寒颤中。
梦里刚梦到解不开的题,找不到画辅助线的地方。
垂死病中惊坐起,惊觉几何要建系。
等会,坐标系画完了还没标xy0呢。
睁眼,感觉旁边桌子里塞满了书,上头书立夹着书好好排列,桌洞里工工整整塞齐,下头还垫了报纸防潮。
整齐是整齐,麻烦也是真麻烦,懒腰都伸不开了。
眼睛圆圆亮亮的女生脸上还有着昭示稚嫩的婴儿肥,发丝卷卷,散得很顺。
笑起来像一颗清甜的水果糖,但还有点奶香的味道,被太阳一晒,就化成一摊软芋泥。
歪头看了他一眼。
“下午好哇。”
金泰亨半边眼皮还没来得及掀开,眯着眼,视线也是蒙蒙的。
“哪位?”
“金珍妮啊。”
“不认识。”
“就是班上刚考完艺术联考和校考回来美术生,我是那个跳级的啊。”
“不认识。”
“有三十多个学姐想当我妈妈的那个金珍妮呢!”
金泰亨认真睁眼途中,下一句“不认识”刚要蹦出口,前桌转过来拍了拍金珍妮的头。
“别挣扎了,全班他都不认识。”
好人缘的全民女鹅金珍妮瞠目结舌。
可惜金泰亨是真不认识。
脸盲是一方面,懒是一方面。懒得记人,叫人懒得找,不管是老师在上课还是全班在自习,悠悠抬起头一嗓子:“语文,出去。”
“课代表”三个字也能省略不说。
为此,他被剥夺了坐门口和窗边的权力,又最烦老师因为他成绩好就老点他答问题,几乎是鞋底拖沓,费尽半年走路的力气,搬到最角落去了。
这里视线尤其差,冬天昏暗夏天反光,怎么说呢,上物理课老师问他球什么时候落地,是永远看不到球在哪的。
位置换了这么多回,按成绩来选,少猜对一个C就得往后坐几排。唯独每回金泰亨总是从最后的角落里那一堆书里抬起头来,连讲台都不肯走上去。
“原位。”
学习委员就帮他填上写唯一一个被放养的位置。 那颗金贵的头又掉到书后,不知道在看风景还是在翻杂志或是在睡觉。
长了一副高冷学长的好皮囊,单靠下颌线能杀人,就别提冷笑的时候了。成绩又是常年高踞年级前几,自然多的是女孩子前赴后继地追他。
百万雄师过大江呐,轰轰烈烈如火如荼。
旁边那个同桌位子多宝贝?在女生们你来我往撕逼斗争里空了七个多月,被刚学完美术回来突文化的金珍妮捡了个漏。
真是为民除害。
金泰亨的前桌为她认证盖戳,“他真的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