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龙】三百六十五行·裁缝(下)

师娘当时为了与德云社各个剧场的历史年岁呼应，特意挑了老北京斗拱大梁雕花门楣的装修方式。虽坐落于繁华的都市中心，德云华服却从不急于揽客。
阳光透过窗上镂刻的花印，被切成一道道光柱照在青砖地板上，隐隐约约还看得出布料纤维在光柱里浮游飘动，内堂静悄悄。
姑娘正在给老大量尺寸，只听得两人偶尔交流几句。小姑娘的声音和相声演员的声音不一样，不像自己和老大的声音字正腔圆，刻意压低了音量而带了鼻音，只能听到偶尔几个字音，像被融化的棉花糖。
王老师看着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姑娘脸上还能看见脸上一层细软软的绒毛。王老师胡猜出神，觉得小姑娘的脸跟蜜桃一个味。
突然听得一个响指，王老师这才会了神，看着小丫头捏着手指看着自己:“您怎么还发起呆了，”笑嘻嘻说，“该给您量尺寸了。”
小丫头敛了笑意，只专心量尺寸，室内静悄悄，好像还听得出布料灰尘在空气里游动的声音。
小丫头专门把肩颈围臂长留到了最后，这哥儿俩个子都高，但真等又白又高的那位客人站起来的时候，小丫头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王老师瞧见了姑娘的小动作，说:“哟，要不我蹲下点？”
姑娘却扳住王老师的肩膀:“诶别动。”转身搬了凳子，回头又弯眼笑了:“一动尺寸就不准了，您站直就行。”
王老师又看见姑娘脸颊上的痣了，像是一汪酒窖嵌在里面，每句话末尾挂了细软软黏乎乎的尾音，王老师听了想去捏小猫儿脚上的肉球。
姑娘从凳子上蹦下来，收起卷尺说:“您两位过两天来瞧瞧白批，我再给您改改样儿。”
等再过了两天，王九龙一个人去了成衣铺，也没叫人就径直走进了内厅。只看见姑娘手腕上栓了针枕，趴在比自己还大的白布上用小剪子绞出布样，短发别在了耳后露出圆圆的脸和脸颊上的痣，王九龙又盯着痣出了神。
等到室内光线慢慢暗下来姑娘才直起身子，活络活络肩颈腰椎。一回头看见王九龙在背后的椅子上睡着了才吓了一跳。
再后来，等王老师跟老大来取成品的时候崔家兄弟已经回来有一阵子了，王九龙抻着脖子想看看崔家兄弟背后会不会窜出一个小丫头，结果等拿了衣服也没见小姑娘出来。
有一次，崔家大哥看见小师妹从案台飘出来翻冰箱的时候问:“那哥儿俩的大褂你可是连白批都做出来了，等我俩回来你怎么立马就不做了。”
小丫头熟练地扣开可乐罐拉环灌了半肚子，心满意足的打出来一个带儿化音的嗝，回答说:“我才不呢，那哥俩衣服布站起来可比我都高半米，我疯了我做那么大衣裳？”
鸡皮疙瘩从脖颈子窜到指尖，小丫头眯着眼搓了搓胳膊:“要我说还是郭老师那个号适合我。”带了十足的惬意。
姑娘们元旦快乐！！！
我考完微积分了！！！
‍PS我找不着头图了...换一个就换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