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赤城所期盼的惩罚(2)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也才过去不到两个小时。就在这时我看见右侧的门框探出了一对耳朵，随后探出了一整个脑袋，但是由于背光，像是剪影一样。
我随即调整好了坐姿，赤城也已经踱了进来，我的目光迅速在赤城全身上下扫了几遍实在是没有找到可见伤痕的踪迹。我松了一口气，这时我发现赤城也在打量着我，好像我才是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
我觉得等赤城自己把所有事情解释一遍的期望差不多是失败了，于是开口问到：“大家无恙否？”
“雏鸟们难免需要些挫折才可以成长哦～”赤城的样子像是出师获捷的将领一样。
我开始有些火气了：“汝观汝所为何事？”我略微提高了分贝。
“一切都是赤城的不是，指挥官大人…赤城…”这个时候贝法和天狼星回来了，她们显得有些尴尬，但是指挥舰上敞开的大门不像港区指挥室终日虚掩的房门给她们留有选择的余地。
她们于是走进来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我面前的桌上，各自杵在我左右两侧。
因为这个插曲我骤然发现已经被赤城带离我的意图，于是我想回归我的目的，让她把事情从重樱的实验计划从头到尾说清楚。
我正打算开口盘问，忽然又改变了想法，我觉得赤城已经做好了应付我所有即将到来的询问的准备，而我的大脑好像还有些不清醒的残念。加上旁边有贝法和天狼星在，本想要试图打探一些难言之隐就更不可得了。
于是我顺势效仿赤城之法，欲擒故纵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会去重樱那里，具体的情况之后会通知你的。”关于这两天来发生的事我还只字未提。看起来确乎超出了赤城的预期，她愣了一下神，耷拉着耳朵寻求确认似的说到：“赤城回去会好好反省…”一反方才的姿态，听起来好像在等我给她一些象征性的惩罚一样。
“嗯嗯，先回去吧。”我已多次亲身体会过如果犯了错误却没有得到所谓的惩罚，好像无事发生一样，有时反而更让人惴惴不安的感觉，而且这份不安就像此刻指挥舰脚下的早潮一样久久不退。
没有得到什么结论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一切进展都在我把我的分寸之中。可惜就在赤城快要走出去的时候，我感到心里刚刚的余火又开始作祟，我为了把它们释放出去咕哝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其实如果我大声宣泄出来倒是好一些，而我的咕哝恰恰是她们正好可以听到的细微的声音，给人感觉不像是一时怒语反而像是冷静的判断了。
我话音刚落就感觉三双眸子同时把目光像我投射过来，我还感到我的左脚和右脚几乎同时被踢了一下。
但我只有一双眼睛，可能是因为左右受力平衡，也可能是因为往前看是最便捷的路径，于是我看到赤城错愕地扭过头，她的嘴巴张了一下，眼眸里感觉快要泛起潮水了，然后她慢慢回过头把耳朵耷拉得贴着头皮，僵尸一样地走了出去……
舰队安全抵达了港区，指挥舰也摇摇晃晃地入港。我看见沙滩上还残留着昨日慌慌张张出航时的足迹，那时候海浪还倒映这夕阳，我下意识地抬头却只望见了刺眼的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