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设防的天台晚上时常有客人造访(3)

桌上“狼藉”已渐渐显现，我吃的都有些饱了，但和悦雅聊天更让我觉得有趣和开心，她也边说边吃，嘴角都挂有许多的食物残渣，她还在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手上的烧烤签也随之起舞，有点像乐队的指挥棒了，我却突然好像进入一个奇妙的境界，我一时间听不到悦雅说什么，周围的一切也变得安静，但看到悦雅的笑容时我还回以一笑，然后，我鬼使神差地慢慢伸出手去，悦雅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直到我的手到她面前不足五公分她才面露疑惑，双眼盯着我的指尖，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
我先擦了擦她左边嘴角，然后是右边。
在手指离开悦雅的皮肤的时候，悦雅目光上扬，直对向我的双眼，与此同时我说了一句话：
“我们交往吧。”
在我刚要看清悦雅表情微妙的变化的时候，周围一切暗了下来，然后“啪”的一声。
那个老旧的白炽灯灭了。
我也突然发现，我的身体居然向前探出那么多。
悦雅好像被突然的黑暗吓到一下，身体一抖，震了下桌子，一个章鱼丸子滚到了地上，我就看着那个小球在地上弹着，滚到了一旁堆着伸缩梯，生锈货架，坏自行车的杂物旁边。而一个小小的黑色影子从杂物后面钻出来，跳到了那个丸子前面，伸出手拨动它。
那是一只灰黑相间的小猫，我一个人吃夜宵的时候也经常碰到它，不，应该说“都会碰到它。”野猫或是家猫？总之它可以跑到这不高的楼房的天台上来，而天台门后面有一包猫粮。
我这时才看向悦雅，她也在看那只小猫，察觉我在看她，她转过头来。我们对视了一下，悦雅先笑起来，然后我也跟着笑了。
那只猫不解地望向我们，那双像是在夏天透过阳光看放着冰块的柠檬水色彩的眼睛，眨了几下。
“我有时在我家那边也可以看到它呢。”悦雅说着慢慢走到那只猫前面，小猫往后退了退，却没有逃开。
“门口后面那个猫粮是给它的吗？这是你养的猫吗？”悦雅蹲着摸上了那只猫的头，小猫好像很受用似地眯着眼。
“哦，不是我养的，只是它经常来，所以干脆备上了猫粮，毕竟它们不能吃人的食物嘛。”我解释道。
“嗯，想来也是，如果是你养的你肯定会告诉我了……早就告诉我了，我的意思是……”不知为何，悦雅的声音到后面越来越低。
我从凳子上慢慢站起来，悦雅则抱起小猫，背对着我，看手的动作应该还在抚摸着猫。
“好的。”悦雅开口。
“好的？”我心里默念，有些不解。
“我们交往吧。”悦雅见我沉默，又说了一句。
我略感吃惊，慢慢走到悦雅身后。
悦雅突然转过身，看着我，脸上是激动却又克制的神情，薄薄的嘴唇紧紧闭着，但因为矛盾的情感导致嘴角不住地抖动，眼周一圈也是泛红，眼睛湿润地映出月光，怀中的猫仰着头看着悦雅的脸。
我一瞬间不知所措，但也是在那一瞬间，我伸出手将悦雅拥入怀中。
她一下哭了出来。
小猫敏捷地在我们两个人拥抱前跳下去，然后循着食物的香气溜到悦雅的凳子上，向上支起身子，一只黑白的小爪子正试图摸上桌沿。